是男孩兒,大哭過一陣後便睡著了,包在醫院的藍色嬰兒用布巾裡,一點點大,還沒於逸秋的上身長。
手術尚未結束,明益還在給於逸秋縫刀口,於逸秋躺在那兒,看著孩子,突然有點哭笑不得。
他對守著自己的沈濯道:「怎麼看不出來長得像誰啊。」
而且現在看起來好醜啊。
不說沈濯,他自己好歹就是個帥哥啊,怎麼沒生出一個小帥哥。
沈濯沒說話,伸手把孩子的布巾掖了掖,又輕輕地撫了撫於逸秋的臉。
於逸秋看著孩子,又要說什麼,沈濯低下頭來,輕聲問他:「困不困,累嗎,睡一會兒。」
於逸秋搖頭。
沈濯哄:「睡吧,孩子就在你身邊,別擔心。」
於逸秋又看了眼孩子,這才閉上了眼睛。
後來縫針結束,本來都要把父子挪去病房了,機器上於逸秋的血壓突然有些高,人便沒走得了,繼續留在產房吊降壓藥,等血壓穩定了,才把人轉去了病房。
這一折騰,病房出來都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守在產房外的刀疤見門開了,一下起身,「怎麼樣怎麼樣」,為什麼會這麼久,他這個不是爹的人都有些心急了。
看過去,看見於逸秋躺睡著,手臂掛著吊瓶,身邊摟著孩子,原來一切順利,這才徹底放心了。
刀疤跟著一起往病房區走,他本來想跟沈濯說笑幾句道聲恭喜的,見沈濯一聲不吭,全程特別嚴肅認真,便悻悻地閉上了嘴,改去看孩子,嘿,別說,雖然小小一隻現在完全看不出來到底長得像誰,但臉龐輪廓還真有點沈濯的影子。
刀疤對這個孩子的到來感到特別的高興。
到病房後,把於逸秋挪到病床上,護士原本是要把孩子抱去床邊的透明嬰兒床的,於逸秋卻馬上掙開眼睛伸出手,孩子便又回到了他身邊。
這一晚,沈濯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陪了一夜,從天黑如墨到日光淡淡。
這一夜,沈濯的世界發生了轟然的改變,那些恣意橫流的愛意,將他密不透風地包裹。
他只是坐在那裡,卻已經不是從前的沈濯。
後來是清晨時分,孩子突然響起的哭聲將男人從靜默的守護中拉回了現實。
於逸秋也一下睜開了眼睛,看看身邊的孩子,茫然地與起身走近的沈濯對視:「他怎麼了?餓了嗎?」
不都說新生兒有在母體時的營養,胃也小,剛出生的時候不會餓嗎?
於逸秋沒有實戰經驗,都是書上看來的。
沈濯站在床邊彎下腰來看孩子,看當然看不出什麼,就發現這小毛頭人不大,哭的時候嘴巴張得挺大的,而且氣還挺足的,一個勁兒地嗷嗷地哭。
沈濯也沒經驗,也不清楚究竟,就下意識伸手輕輕拍了拍孩子。
幸而月子中心照顧孩子的月嫂碰巧到了,她在沈濯和於逸秋的注視下,麻利又動作溫柔地抱起孩子,把孩子放去了一旁的尿布臺上,三兩下解開布巾,先給孩子換了尿布,接著重新把孩子包起來,單手在臂彎裡託抱著,問了奶在哪裡,來到病房櫃子裡,櫃子裡取了瓶水奶,開啟,奶嘴一塞,開始給孩子餵奶。
全程沒有多複雜,卻看得沈濯一瞬不瞬地目光追隨。
於逸秋躺著,坐不起來,就高高抬起脖子,頸椎恨不得彎到90度。
接著,於逸秋和沈濯對視了一眼,相互都能從對方眼裡看到「原來是這樣」這幾個字。
於逸秋更是迫不及待道:「我能試試嗎。」
月嫂是個貼別體貼的阿姨,馬上走過去,彎下腰給於逸秋看臂彎裡喝奶的孩子。
於逸秋看過去,一下笑了——他的崽崽吸奶吸得特別有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