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艾棉說:“我忘了。”
“你剛回來去洗澡吧。”
紀艾棉站起身說:“好。”
“你今天出去的時候不是穿著外套嗎,晚上氣溫下降你怎麼還脫了?”
紀艾棉今天穿的外套,是早晨夏姨特地拿給她穿的,所以很快被夏姨注意到。
紀艾棉這時才忽然想起來,她把她的外套落在那間房間的地上了。
那間房……
不能要了。
紀艾棉走進浴室,脫衣服的時候她才注意到她戴在手腕上的手鍊不見了,紀艾棉很少戴首飾,那條手鍊是今年她生日紀院士送她的生日禮物,她戴了好久,也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看來也不能要了。
紀艾棉洗好澡躺在床上,關上燈,眼前都是那個叫Sira的嘴唇離開湛以澤的嘴,手從湛以澤的胸前抽出的畫面,紀艾棉輾轉反側睡不著,最後她只有爬起來抱著枕頭去找南月末。
已經睡下的南月末看著紅著眼睛出現在她房門口的紀艾棉,她問:“怎麼了,艾棉?”
“月末,我睡不著!”
“做惡夢了?還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在床上的南月末馬上讓出一個人的位置讓紀艾棉躺上來。
紀艾棉把枕頭放好,躺上去,南月末給她蓋好被子。
紀艾棉在枕頭上搖了兩下頭:“沒事,以後就會什麼事都沒有了。”
看她的樣子肯定是有事,但南月末看紀艾棉一副並不想說的樣子,也不再多問,像以往一樣讓紀艾棉抱著她的胳膊入睡。
這一晚南月末沒有做惡夢,紀艾棉卻是一晚上睡不安穩。
紀艾棉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心裡一直砰砰像敲鼓一樣跳個不停,忐忑不安,她感覺自己是做了壞事的。
她丟下酒醉昏迷的湛以澤不管,已經是錯,允許那個陌生女生留在那裡……好像非常非常錯……做過了之後才覺得不妥。
漫漫折磨她的長夜過去,紀艾棉到早晨才迷迷糊糊入睡,她睡著了就做起惡夢。
夢裡湛以澤蒼白著臉質問她為什麼要那麼做,紀艾棉面對他兇狠的目光嚴重結巴,她在夢裡解釋:我不想跟你繼續玩了,這一次就算是所有事情終結……
她剛說完,湛以澤就雙手過來掐她的脖子,大喊我殺了你!紀艾棉快被掐死了,不能呼吸,她拼盡力氣喊著,夏姨,月末,爸爸,一邊努力喊著一邊快要哭出來。
南月末焦急地推醒了躺在床上掙扎的紀艾棉。
紀艾棉醒來看到眼前南月末放大的臉,她連忙坐起,抱住南月末膽戰心驚:“月末,月末,剛才好可怕!”
南月末不停輕拍她的後背:“你做噩夢了,醒來就沒事了,別怕,我在。”
紀艾棉心有餘悸地摸著自己的脖子,幸好是個夢。可是她心裡還是十分忐忑不安,她甚至開始後悔昨天的行為。
驚嚇過後已經是該去上班起床的時間,可是紀艾棉幾乎一晚上沒睡,困得頭昏腦漲。夏姨看起床的紀艾棉因為睡眠不足臉色很差,很擔心她。
“艾棉,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
紀艾棉困得雙眼呆滯,早餐都吃不下:“現在就是想睡覺而已。”
“呃……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請假?”夏姨就是這麼慣著她,知道她僅僅是發睏精神不濟,還會縱容她不去上班。
紀艾棉心裡裝著事情即使困也睡不安穩,搞不好睡著了又做噩夢,她決定還是去上班清醒清醒。
昨天晚上……酒店……他現在,不知道在哪裡……
紀艾棉揹著包出門去公交站,走了一段路不想坐公交,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了上去。坐上去之後她就用手拍拍腦袋,別想了,反正事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