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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淡和獨立的態度不知所措,覺得痛心。她不明白,但想了一下後,覺得是西瓦受苦太多,一定累了。西瓦諾謝的臉平靜安詳。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夜空,也許在計算每一點亮光。

“父親曾說過一個故事,母親,”阿爾瀚娜要站起來時西瓦諾謝說。王子翻了個身,鎖鏈叮噹響,在這寂靜的夜裡聽來相當刺耳。“一個人類女人的故事,我想不起她的名字了。她在另一段動盪時期來到奎靈那斯提,拿著一根藍色水晶杖,說是眾神派她來的。你想起這個故事了嗎,母親?”

“她叫金月,”阿爾瀚娜說。“故事是真的。”

“當她帶著眾神的禮物來時,精靈相信她嗎?”

“不,他們不相信,”阿爾瀚娜痛苦地說。

“許多精靈把她看成巫婆、騙子,包括我父親在內。但是她確實帶來了眾神的禮物,不是嗎?”

“兒子,”阿爾瀚娜說,“這不同――”

“我很累,母親,”西瓦諾謝拉拉毯子蓋住肩部,翻身背對著母親。“祝您睡個好覺,”他加了一句。

“好好睡,兒子,”阿爾瀚娜彎腰親吻西瓦的臉頰。“我們明早再談,不過我要提醒你,黑暗騎士正在以這個所謂唯一神的名義屠殺精靈。”

西瓦不再說話,只有鎖鏈的聲音。他可能在調整位置,好舒適地入睡。阿爾瀚娜沒辦法說了,因為西瓦諾謝把臉藏了起來。

阿爾瀚娜巡視了一遍營地,看看哨兵是否在站崗。確認大家都很警惕後,她坐在河沿上,絕望又憤怒地想著今晚西瓦諾斯的恐怖。

河流同她一起哀悼,她想象自己聽到了河水說的話。

睡吧,愛人;永遠睡吧。

黑夜會守護你的靈魂。

深深擁抱黑暗。

睡吧,愛人;永遠睡吧。

河流離開了岸。黑色的水漲起來,淹沒了她。

阿爾瀚娜醒來時天已經亮了。太陽昇到了樹梢上。浮雲飄過,藏起了太陽,然後又讓它出現,太陽像是在眨眼。

阿爾瀚娜很生氣,自己竟然在危機四伏的時候睡著了。她跳了起來,讓她驚慌的是,自己並不是唯一在崗位上睡著的人。那些站崗的哨兵站著睡著了,下巴靠在胸部,眼睛閉著,武器放在腳邊。

薩馬躺在她身邊。他伸出手,像是要跟阿爾瀚娜說話,但說出來之前就睡著了。

“薩馬!”阿爾瀚娜搖動他喊道。“薩馬!有怪事發生了。”

薩馬立刻醒來,臉紅地發現自己沒有盡職。他怒吼了一聲,喚醒了其他人。

“我犯錯了,”他懊惱地說。“敵人不趁我們虛弱時割斷我們的喉嚨真是奇蹟!我原計劃黎明出發。我們得走很長的路,現在已經晚了至少兩個小時。我們得――”

“薩馬!”阿爾瀚娜喊道,她的語氣讓薩馬很緊張。“快來!我兒子!”

阿爾瀚娜指著空毯子和四個破鐐銬――斧頭都砍不斷的鐐銬。毯子附近的泥地上有一個人和一匹馬的腳印。

“他們抓走他了,”阿爾瀚娜驚慌地說。“他們在晚上抓走他了!”

薩馬跟著腳印到了水邊,腳印在那裡消失了。他突然想起奔入森林的那匹紅馬。

“沒人抓走他,女王,”薩馬說。“只是來接他。恐怕他想走。”

阿爾瀚娜看著陽光點點的河,它表面明亮閃爍,下面卻陰暗危險。她突然一抖,想起昨晚聽到的河流唱的歌。

睡吧,愛人。永遠睡吧。

第十五章 囚犯、幽靈、死者和生者

帕林·馬哲理不再是大法師之塔的囚犯。確切地說,既是也不是。他不像原來被困在一個房間裡,身上沒有任何拘束,也可以自由地在法師塔裡漫步,但他無法離開法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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