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桓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小二機靈的靠了過去,笑嘻嘻的問道:“客官想吃點什麼?”
沈青桓淡淡說道:“一壺燒酒,其他的……問她。”他朝著非兒一指,小二回頭,就只能看見一個大姑娘家朝著他嘿嘿傻笑。
非兒交代了幾句,點了些自己喜歡的吃食。見小二走遠了,她便一屁股坐在沈青桓旁邊小聲問道:“喂,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你。”
小二手腳麻利的送來了酒水,非兒向他稱謝,然後轉過頭,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要老實跟我回答!”
沈青桓為自己斟了一杯酒,雲淡風輕的問了一句:“想說什麼?”
非兒壓低聲音問道:“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那個樹林裡,這也太巧了吧?”
沈青桓斜挑起眼睛看她,嘴角掛了一抹冷笑:“我要是說,就這麼巧,你信是不信?”
“信你才有鬼呢!”非兒輕哼一聲,“你趕緊說!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不是因為風華?”
沈青桓將杯中之物倒入口中,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那好,程非煙,你又是為了什麼留在這個叫風華的女子身邊的?只為了做她的丫頭?難道你就一點私心都沒有?”
“我……”非兒本想狡辯,可也不禁語塞。她其實是想借助冷千尋的勢力範圍找尋神劍的,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在他們身邊呆下去,“總之,我一定沒有你那般手段和心計。我的想法很單純!”
沈青桓忽然僵在那裡,不敢置信的看著非兒,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你覺得……我的心計和手段很不堪?你覺得我就是一個為人不齒的殺手?你覺得……”
非兒心裡“咚”的一聲狂跳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肯定是說錯話了。看著沈青桓越來越冷的面容,她忽然覺得手足無措。
“沈青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非兒連忙解釋,她只覺得這種混亂的感覺,就連心臟都要凍結了一般。
沈青桓忽然間自嘲了笑了笑,他在期待什麼麼?還是說,他想讓自己在這個女人的眼睛裡有多麼不同?他以為他這雙沾滿了鮮血的手還能夠得到什麼?
別傻了!
他是殺手,一個永遠不配活在陽光下的人,他有什麼資格去希翼光明?
非兒見他無聲冷笑,心裡更是說不出的難受。
都怪她!本來好好的,偏偏要說這些煞風景的話。可是……沈青桓在她的眼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殺人兇手麼?不對……儘管目睹他殺了那麼多的人,她也只能想到那是沈青桓的生存方式。無所謂仇恨和鄙夷,只有說不出的憐憫。
他的命屬於另一個人,必要的時候就會為那個人去賣命。他所有的一切都不屬於他自己,身無長物,來去如風。連影子都不是他自己的,這……就是孤獨吧?
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話,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一般。非兒小心翼翼的看著沈青桓,而他只是一言不發的盯著杯子裡的月亮。
他忽然想到了非兒下午的歌,自嘲的笑,然後悻悻然移開眼睛不再看他。
小二端來了飯菜,高聲說道:“兩位客官,你們要的飯菜,請慢用。”
非兒苦著一張臉,對小二哥說道:“有勞。”
非兒忍不住嘆氣,明明都是自己很喜歡的菜,可現在她卻已經失了胃口。
忽然聽樓上一聲巨響,一個男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摔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來。
冷千尋站在樓梯之上,冷冷掃視眾人,他開口,聲音響徹:“倘若再有人偷看旁人隱私,可別怪我劍下無情!”
說罷,他反身回了臥室,不再管一屋子驚呆的食客。
不用看非兒都能猜想到出了什麼事,估計又是那個不長眼的傢伙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