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下,砰砰作響,眼中閃過一道炙烈的光芒,恨聲說道:“何時定奪太子人選是由朕決定,莫非你們是咒寡人這身子撐不了幾年了麼?哼!”
“臣等不敢,皇上,這設立太子之事關乎江山社禝之穩固啊,現今國泰民安,南宋強盛,雖邊境偶有騷亂,亦不足以為懼,正是定奪太子的俱佳時機,如若不然,這四方諸侯眼見有機可趁,無不是蠢蠢欲動。” 御史中丞謝繼元連連磕頭,狀似懇切。這堂下又是響起一片稱是之聲。
容玥心下明白了,原來是這朝中四大家族中的右相秦烈、中臣謝繼元、郡南候王睿之聯名百官上書前來逼皇上立太子,司馬昭之心揭之若然。這架勢看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皇帝似乎是沒有預料到眾臣如此頑抗,雙目如火,青筋盡暴,忍不住猛烈咳了起來。侍從忙端了茶杯遞給皇帝,皇帝拿過杯子時身子輕微晃了晃。
容玥立於旁側趕緊扶了皇帝坐上龍椅。眼中如電光閃過,對堂下眾臣說道:“各位大人,父皇近日龍體微恙,大人所稟之事可否遲些再議。”口氣亦是毫無商榷的餘地。
皇帝卻是眼中寒光掃向堂下一干人等,沉聲說道:“那眾位卿家認為這太子之位由誰來但當比較妥當呢?”
郡南候王睿之說道:“稟皇上,前數例朝均是嫡出之皇長子為東宮之首,我朝皇后娘娘早薨,哀無子嗣,但亦可遵循前朝,立長子乃合祖制。”
這堂下眾人聽了郡南候一番話,卻並非一致贊同,有的大臣高聲說太子人選自然是由皇上定奪,有的說自是立德才兼備,文武雙全之皇子。
秦烈一拱手抱拳說道:“臣等以為永王驍勇善戰、南征多年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且又胸懷磊落,心高志遠,忠孝俱佳,請皇上三思。”
“那朕這太子人選是由諸位卿家定奪了麼?”
“臣等惶恐。”堂下紛紛伏頭貼地。
皇帝微喘了幾口氣,指尖在太陽穴上揉了幾下,沉聲說道:“你們且先退下,這百官上奏朕自會慎重。”說罷一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請皇上以龍體社禝為重,臣等這肺腑之言還請皇上審奪。”右相說罷便率著堂下一干人等跪安退出了武德殿。
容玥眼見皇帝臉色發黑,額頭虛汗直冒,唇色青白。便吩咐內侍擺駕回皇上寢宮含風殿,並令太醫前去含風殿候駕。然後便扶了皇帝立起身來走出後殿,皇上沉重的身子忽的一個踉蹌,竟向前摔了過去。容玥一把拉住,讓皇帝整個身子靠在自己身上進了輅車趕回寢宮。
皇帝躺在榻上喘聲不斷,太醫於一旁顰眉,面色凝重。吩咐內侍將煎好的藥服侍皇上喝下,又施針替皇帝疏通氣脈。
容玥在一旁看得是焦慮不已,待皇帝睡下後示意太醫跟隨前往外堂,詢問皇帝的病情。
“稟四皇子殿下,皇上早年征戰沙場數載,落下了這許多病根,今年來又是思慮甚多,夜不能寐,引發這血氣凝固,實是太於憂心所致,前幾日皇上又偶染風寒,帶病上朝,如今自是不支。還請四皇子殿下多勸勸皇上,以龍體為重啊。”太醫忽的下跪朝容玥行禮,已是老淚縱橫。
立於一旁的安泰與內侍均一併跪下,懇請容玥能勸說皇帝。
待只得容玥與安泰處一室時,安泰面帶悲涼,沉聲說起皇帝這幾年龍體每況愈下,仍是憂心國事,眾大臣一口說的國泰民安只是表面之象,前幾年的南北鹽禍波及甚廣,加上連年水患,朝廷救災銀由上至下抽取,到得災區已是所剩無幾了。得不到救助的災民悽慘無比,便引發了暴亂,災民哄搶官糧,永王所謂的江洲平叛平的只怕是一群無家可歸揭竿而起的災民。
皇帝徹查下去心知這一切的禍因均是來自於梅妃一黨,但是在朝上卻被那三大家族紛紛阻撓,恨不能平啊。加上這兩年西南邊關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