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開彼岸(四)
落地站穩後竟看到有一個青衣女子候著,手裡提了青玉宮燈。看到容玥也不吃驚,微微頷首說道:“閣主,我們宮主有請,請隨奴婢來。”
容玥下得來卻是渾身溼透,脈搏裡流出的血沾染了衣襟,看起來好不狼狽。可他那冷靜如常的神態卻依然散發攝人風采,只是那眼神冷如冰,深不可測。平靜的尾隨那青衣女子而去。
不多時,容玥已站在密室中央,冷冷帶著一絲嘲諷的看著錦袍婦人。四周八根白玉柱的水晶琉璃牢籠裡隱隱約約都縛著一個白衣女子。卻分辨不出哪個是寶珞。
錦袍婦人忽的狂笑起來:“小畜生,果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缺管教,見了本宮也沒有禮數。”
容玥嘲諷一笑:“容玥見過梅妃,請恕我無禮,容玥自小僅拜天地君親師,梅妃不要見怪。”
梅妃冷笑:“這許多年未見,四皇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倨傲啊,只是為何遮遮掩掩不敢真面貌示人呢?莫非是怕了本宮不成?”
“梅妃說笑了,梅妃此刻不也是如此?陳年往事,容玥不願在提,梅妃費了這許多周折不就是等現在嗎?不妨直說吧。”容玥也懶得與她多費唇舌。
梅妃卻也不急:“小孽障,你如今還憑什麼跟我談。那水池中的噬魂花滋味可好受?你此刻全身功力散盡,就不要為難自己勉力強撐了。”
容玥心下一驚,噬魂花也只是聽江湖傳聞此花生養在水中,專吸取生靈的血氣。被此物纏上功力不被吸盡絕不會鬆開。可是適才在湖水中噬魂花也只是探入了他的血脈中便鬆開了。功力也只是一時提不起來,並未被散盡。傳聞似乎也有提過噬魂花的花球必須要血液飼養,而這血液便是噬魂花的宿主,只有宿主的血液能剋制此花。莫非,這噬魂花的宿主是馨蕊夫人,而容玥是馨蕊夫人的血親,因此噬魂花在刺探了他的血脈後便放開了他。思忖先拖延一時半刻,待功力恢復再向梅妃發難。
容玥微微一笑:“梅妃既然已經知曉,容玥也不必隱瞞了,如今我已是手無縛雞之力,梅妃想要怎麼折磨我都可以了。那你綁了我的女兒不過是為了引我前來,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不如放了她,容玥留在此處任由處置,不知梅妃以為如何?”
啪啪啪!!梅妃拍起手來:“果然是父慈子孝,她不過是你逃難路邊撿來的野孩子,你竟如此護著她?哈哈!不如你與本宮賭一賭如何?贏了本宮將她交還與你。輸了只能怨她命薄。如何?”
容玥苦笑一聲:“梅妃又何苦呢?你要的只是容玥,何必折磨小女孩。傳出去可當真不好聽啊。”
梅妃驀的狂笑起來,袖口甩出長鞭,“啪”打在容玥肩頭,打出一條血痕,容玥悶哼一聲,仍是冷冷的盯著梅妃。只見梅妃抬手取下面具,啪的扔到地上,冷深深瞪著容玥:“你說對了,我就是要折磨你,殺了你太容易,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那賤人做鬼也不能安寧。”
梅妃又陷入瘋狂的回憶中:“我當她親妹子一般,她卻揹著我與皇上生下你這孽種,還將你送回宮中,伺機讓皇上封你為太子。幸虧本宮收到密報,所以你不能活,你該死。你逃了不再踏足中原也就罷了,可是你回來了,那天機閣處處與我作對,哼,要查出天璣公子便是容馨蕊的兒子並不難,可是,天下沒有幾個人知道你天璣公子便是當年葬身火海的五皇子劉邑玥。可是又怎麼瞞得過我呢?那賤人活著的時候就處心積慮要殺我,我尚不知何解。皇上……皇上竟夢中喚著這賤人的名字。本宮便恍然大悟了。是你們……是你們負我在先。所以就休怪我無情。”梅妃滿臉的恨意,火光下她精緻描繪的面目竟曲扭了。
梅妃又反手一鞭抽向容玥洩憤,那一鞭力道極大,容玥無內功護體竟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