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梳好頭來到外間也不曾褪去。
飯菜已擺好,玄燁早換好了衣服在飯桌前等著我,看見我出來,微微的笑了,笑裡帶著一點點疑惑。
我在他旁邊坐好,隨侍的太監給我們盛好湯飯。
我對服侍的人說:“你們都下去吧。”
玄燁近身的太監小聲的提醒:“可是,皇上的手……”
玄燁打斷他的話,“都下去吧。”宮女太監們一一退下。
我不高興的噘起嘴說:“不是還有我嗎?我難道會虐待你不成?”
玄燁斜睨我一眼,說:“你虐待我還少嗎?”然後攬住我,湊過來想吻我。
我捂住他的嘴,“不要,現在我更想吃豬舌頭。”
他笑了,惡作劇的舔我的手心,癢麻麻的,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鬆開了手。
他還是輕吻了我一下才放開我,“快吃吧。”
我執起筷子,覺得胃口大開,埋頭苦吃,真是餓壞我了。吃到一半我抬頭,看玄燁沒有動筷,含笑看著我吃。
我奇怪的問他:“你怎麼不吃啊?”
他舉起粽子樣的右手給我看。
哦,我給忘了。我幸災樂禍的故意吃得很香甜的樣子,咕咚咕咚喝湯。
他嘆著氣搖頭,“今天才知道你的吃相如此可怕,象小豬一樣。”
我不服的放下筷子,抗議說:“你見過這麼國色天香的豬嗎?”
他哈哈的笑道:“今天見到了。”
我捶打他幾下,端起他的碗給他餵飯。
一路鬥著嘴吃完飯,喚人進來收拾了,又在我的堅持下,傳來太醫。
太醫解開布條,兩條長長的傷口,儘管我早就看到過,仍覺得觸目驚心。我握住他另一隻手,歉疚的看著他。他回握我的手,安慰的搖搖頭。
還好,傷口不是很深,太醫給他重新包紮了,說是結痂前不能沾水,過幾天就會好。
下午,外面的大臣有事求見,我催他去處理政務,他摟著我又溫存了半天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送走他,我坐在窗前,隨手拿起一本宋詞翻開,那麼巧,翻著翻著就翻到了陳師道的《木蘭花》:
陰陰雲日江城晚,小院迴廊春已滿。誰教言語似鸝黃,深閉玉籠千萬怨。
蓬萊易到人難見,香火無憑空有願。不辭歌裡斷人腸,只怕有腸無處斷。
我不禁苦笑,玄燁用這詞句來想念我,我觀此詞滿腹感觸卻不是為他。是怎樣的孽緣,糾結至此?不知該慶幸還是惋惜,如今的我怕是無處也無腸可斷了。
正在這時,玄燁卻又早早的回來了,我眨掉滿眼的淚意,合上書,笑著迴轉身。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為他解下披風。
他抬起我的下巴,審視我的神色,“為什麼眼睛是紅的?”
我無辜的眨眨眼睛,“哦,是嗎?可能剛才眼睫毛掉進去揉的。”我轉身把披風搭到架子上。
他從後面摟住我,臉貼著我的臉,遲疑的問出困惑他已久的問題:“為什麼……轉變……會這麼快?”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吧。”我轉回身,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前,“玄燁,以後你要寵我,愛我,不許讓我傷心,即使是死,也要讓我笑著去。”
他驟然縮緊雙臂,把我緊緊摟在懷裡,斥責說:“胡說什麼?你會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可他微顫的雙臂卻透出了心底的擔憂。
玄燁,我也很怕死,可是有時人真的敵不過命運的。
我在他懷裡使勁逼回眼淚,不管還可以活多久,以後我再也不要流一滴淚。
我不願繼續這傷感的氣氛,便轉移話題,問玄燁一貫服侍我的那個宮女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