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還尊我為殿下,便任我處置朱雀及當日同意送鸞鳥的人。若是不從,自今日起,羽族再有任何事情,都與我孔宣無關!”
輕虹看著畢方、青鸞、鷙鷹等族長,看見他們的臉色,便猜到了孔宣這個只餘空名的殿下的提議是不可能得到什麼支援的,畢竟他已經離開了羽族多年了。
孔宣細細看著眾人的表情,冷笑一聲:“是我多事了。”扔開朱雀,越過眾人,拉著輕虹出了大殿。
“孔宣,去你母親長眠處看看吧,我們此來最主要的目的不是看你的母親嗎?”輕虹看著孔宣的側面,覺察到他心中的蕭瑟之感。
孔宣轉頭看向輕虹,伸手摸著她的臉頰道:“自此之後,我只是孔宣而已,你,可會有後悔?”
輕虹冷哼一聲,拍掉孔宣的手,看著蒼莽起伏的群山道:“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也不過是朝歌城中一索居的妖族。”心中還有幾句話卻沒有說出來,輕虹暗自想,也許是我輕虹自私了——這羽族的事情,孔宣你也會無能為力的——天上有天庭,地上有人族和獸族,水中是水族的天下,羽族遲早淪為天庭的玩物。而朱雀畢方等都沒有意識到,無論他們怎麼做,在天庭諸神眼中,羽族也不過是妖族。
孔宣拉過輕虹,親了一口才低聲笑道:“是我不對……好了,我帶你去看我的母親,然後便離開這裡吧。”
“不死火山沉入地底深處,而這兒是最接近地面的地方。”孔宣指著寸草未生的一座山谷,話語有些飄忽。
踏入了山谷之後,即便是已經相隔了數萬年,輕虹還是感覺到了自腳底傳來的熱氣。不難想象,數萬年前的洪荒,不死火山是何等的熾熱。還在感嘆,已經被孔宣抱住,由山谷中的裂縫躍下。
雙腳落地之時,孔宣已經揮手丟出了數個火團,輕虹看清了所處之地的景緻,紅色的岩石、高聳的石柱,以及腳下紅色的溫熱沙石。
“隨我來!”孔宣拉著輕虹,往遠處一巨大的黑色的山石狀物走去。
輕虹走進了才發現,那並不是山石,而是梧桐枯木。
“鳳棲梧桐,當年南天之極的的巨大梧桐木也隨著不死火山一起焚燒沉下,我的母親,就在那裡。”孔宣指著巨大的焦木後的的一塊大石道。
數個火團在大石四周飛舞,輕虹看清了,那巨大的石頭,是鳳凰的化石。五色的翼尾,巨大的翅膀似乎還在振動……
孔宣神色有些哀傷,輕虹不知道說是什麼好,卻見太子長琴自孔宣的左眼中飄出,在鳳凰的化石前停頓了片刻,突然向著鳳石處飛去。
輕虹一驚,卻見孔宣並沒有動作,不由得道:“遠古的眾神凋零,無一不是身魂俱滅。為何你母親能留□形化石?還有長琴,你不攔住他?”
孔宣直直看著鳳凰的化石,半天才道:“母親是真的不在了,這化石,不過是因為她的執念。隕落前親自佈陣才會如此的。至於長琴,他是火族的太子,需要鳳凰火才可痊癒,但是世間已經沒有了鳳凰,只餘鳳凰石……”
輕虹只覺得孔宣的身子有微微的顫抖,不自知間,伸手抱住了孔宣:“你,不要這樣……”
孔宣抱緊了輕虹,片刻後耳邊是轟隆隆的巨響,鳳凰化石慢慢的化為塵土,而長琴手中多了一片紅色的晶體。
長琴看著紅色的晶體傻眼了,嘆了口氣,將東西給了孔宣後,依舊入了孔宣的左眼中去了。
“這是什麼?”輕虹有些好奇,孔宣卻是面色奇異的看著這星子狀的紅色晶石,片刻後將之捏得粉碎。
“不過是昔日他人送給母親物件而已。”
輕虹見狀,大概也猜到其中的某些事情了,事關孔宣的母親,她也沒有再多問了。
待輕虹兩人從地底深處出來,又同羽族的人打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