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樓梯盡頭甬道頂上,三道暗門無聲的滑了回去,那裡面是整排整排的刀閘。地面上的三塊暗板,也悄無聲息的閉合了,那裡面是能直燒到頂部的藍色冰焰。
一塊破舊的木臺子,缺了一角,少了一腿,圍的人卻是最多,那裡正在賭大小。這種賭法最簡單,賭資可大可小,賭起來也最痛快,只要把銀子往大小上一放,只等著收錢或是交錢就好了,不用費什麼腦子。
賭徒們往往最想贏錢,卻不願意費腦子!麻煩!
趙月華靜靜的坐在木臺子上方的一根橫粱上,靜靜的看著那些嘶喊著、吵鬧著的輸紅了眼的賭徒,不禁略略皺了皺眉頭。這根橫樑可以說是這間賭鋪中最最乾淨的地方了,上面除了兩寸多厚的塵土,沒有一點人為製造的垃圾,而塵土是這個店裡最乾淨的東西。
下面臺子上,莊家面前的銀子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運氣明顯不在這一邊。可是,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充分的發揚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不怕死的大無畏革命精神,在繼續不斷的增加著那銀山的高度。口裡卻高喊著要贏回來的口號。
不知哪位古人曾說過,賭徒全是傻子,無論贏錢的輸錢的都一樣!
在冰鷲的眼裡,他們全都是瘋子。
那冰鷲看著下面那些面紅耳赤,激烈爭吵,大聲高叫的人們,不禁驚恐的張大了雙眼。就如一個人類看到了一群正在搏鬥的野狼,恐怖啊!恐怖!
一枚銅錢自天而降,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小”的中心。矮胖的莊家拿在手裡一看,大罵一聲:“這是誰的破錢?”隨手扔在了一邊。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賭徒,好心的拿起那枚銅錢,放了回去,喃喃道:“不是說誰下注都行嗎?賭錢怎麼能趕人哪?這錢雖然怪的,可也是一文錢嘛!”
“一文就一文。快,快,快,別耽擱我贏錢!有多下多,有少下少,買定離手啦!”矮胖的莊家高聲叫道。
“下啦,下啦,快下啦!”
四周擠成一團,無數的銀子堆積在臺子上,那一枚像太極圖案的銅錢,轉眼就被埋在了裡面。
“開啦!一、二、三,小!”
破口大罵者有之,捶頭頓足者有之,喜形於色者有之,以頭撞牆者有之。
那枚奇怪的銅錢毫不起眼的在銀子中間,翻滾著,一枚變成了兩文,兩文變成了四文,四文變成了八文。。。一兩變成了二兩,二兩變成了八兩。。。最後變成了耀眼的一大堆黃燦燦的黃金。
趙月華就那樣靜靜的立在一個又一個的臺子旁,這喧譁彷彿離她很遠,很遠。。。
那些吵鬧從未經過她的心裡,越來越多的珠寶黃金,並沒使她眼睛裡的憂傷有一絲絲的減少。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喝酒的行列,越來越多的桌子空了出來,而那些桌子上的財寶大多到了趙月華的手裡。
不知過了多久,賭窟裡無日月,月華依然是那樣靜靜的立著,彷彿從來沒有動過一樣,一股靈息自她腳下升起,在她身周不斷的旋繞,這靈息裡面包含著賭窟裡的一切資訊。
“漂亮的小妹妹,可否與在下賭一局?”一個富含磁性的男聲在月華耳邊響起,讓人聽著是那樣的舒服。
月華略微側了側頭,眼前是一張充滿陽光的臉,臉上潔淨瀟灑,看起來十分年輕,只是眼角的幾條皺紋顯示著他的真實年齡。
“賭王一窟”裡的富麗堂皇並沒有使月華有一點點的變色,對月華來說,這裡的金黃與上面的破舊都是一樣的骯髒,甚至金錢的銅臭比上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張漢白玉的臺子,月華靜靜的站在了一端,冷冷的看著對面舒舒服服陷進椅子中去的那個陽光男人。
那個男人再一次的上下打量著月華,在金光輝映之下,月華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