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馬車,既然尚有帶兵打仗駐紮的族親,馮志新待我尚善。
馬車很穩,並不顛簸,我掀開車簾看著越地的那些樹很快的移過,心中一片悵然。
“郡主莫要傷情,”馮志新騎著馬噠噠得意地過來,“皇上和祁陽侯說好了,在京城等待著郡主歸期。”
我刷的一下,放下了車簾,讓惠桃沏了盞碧螺春,拿著千層酥悠哉的吃著喝著。
這馮志新的嘴臉過分難看,到了京城該是警惕了,我心中想著。
三日兩夜,馬車只在吳地姑蘇停了會兒,到了姑蘇,我下了馬車,看著前方的白雲飄浮,青山如佇,縱然風光極美,可惜我的皇兄,我的親人是在此處飲鴆身亡等的,在山腳處踢了幾下石子,便又被人請上了馬車。
又走了一夜,聽聞又有族弟被封了巴陵王,我那族弟口不能言,周秦倒也放心他繼任我皇兄的位子。
周秦、周秦,我在口中喃喃道,為何,為何一聽到這名字,胸中便有一團火在燃燒,快要燒出胸膛,要燒紅眼了。是恨意太深了麼,我找人拿了本佛經,邊看邊靜心。
很快的我便睡著了,在馬車上,除了吃便只能睡了。
待我睡醒,馬車居然已經停了,我像往常那般伸了伸懶腰,熟料手指一硬,像是戳到了誰的下巴,我整個兒完全驚醒了,睜大眼看著馬車中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可是醒了?”來人穿著一身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外面披著一件灰鼠襖裘,頭上簡簡單單的一根檀木簪子簪住,劍眉入鬢,一雙狹長的眼睛含笑望向我。
“你、你是——”這般溫雅的人物,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疼的要裂開來。
“可是頭疾又犯了?”那人的臉色很柔和的看著我,隨後伸出兩手,用拇指按在我的太陽穴上。
頭痛慢慢減輕了,我舒服的嘆了口氣,開口道:“你是哪位?”
太陽穴上的拇指頓了頓,身後一片沉默,我疑惑的看向後方,卻見他兩眼沉靜的望著我,眼中無波無瀾,“蕭儀,”他緩緩得叫著我的名字:“我知你恨我,卻不想你竟然連我都記不得了。那你現下記住了,我是周秦,是奪你蕭家江山的周秦,是毒你皇兄害你皇弟的周秦,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頓頓的看著我,那樣子似乎和我有天大的仇恨一般,我縮了縮身子,隨後想了起來,可不是麼,這廝和我的仇怨可不是深了麼,奈何如今我為魚肉,我低頭玩弄著手中的緞帶。
愛怎麼怎麼的吧。
那叫周秦的下了馬車,隨後一甩袖袍走到馬車前,口中呼道“巴陵郡主!朕自應從天,於此郊外親迎巴陵郡主!”
惠桃掀開馬車的車簾,我順從的下了馬車,行了個宮禮,口中輕聲道:“勞煩皇上了。”
“哪裡。”周秦兩眼深沉的攥著我,我口中道:“既如此,皇上先請?”
“郡主,”此時馮志新邁步向前,口中道:“皇上早已在京城為郡主造了個郡主府,聚石引池,植林開澗,就等郡主了!”
我聞言笑了笑,並不言語,聽那戴匡忠先前道,原先我那皇兄曾想在朱雀街上給我建個公主府的,不料後來越地水禍,吳地叛亂,再無暇顧及我的終身大事。吳地叛亂剛被平定,禍首剛斬首示眾,那周秦又篡位殺帝,我的事情就被這麼耽擱了下來。
不料這周秦倒是給我記了下來,還給我造了個府宅,不得不說他這拉攏前朝餘孽臣子這招下的極妙!
那周秦向前邁了一步,兩眼攥緊了我,道:“郡主千金之軀,請移駕。”
那馮志新道:“皇上為了迎接郡主,早就派人在此地駐紮了,現在就請郡主移駕皇上為您準備的車馬罷。”
我點了下頭,回首時看了眼這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