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輕輕拿起茶盞,飲了口茶,香澀的味道在舌中逸開來,放下茶盞,我看了下週圍輕聲道:“我與此人之前關係如何?”
“並不熟稔。”戴叔輕聲道,“只不過信人乃是由回春堂的大夫帶進來的……。”
話未完畢,忽的前方一陣吵鬧之聲,我和戴叔向前方望去,忽的戴匡忠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的驚嚇之色。
我向前方望去,惠桃走在前方,身後跟了幾個府內的人,那幾個人是我從府外買進來的護衛,中間似乎押了個人。
那人,我眼睛瞥了下,然後勾了勾唇。
蕭寶家也有這樣膽識的人。我抿了抿唇,拿起桌上的一個茯苓糕,入口倒是十分的清爽綿滑,待我吃完,那人也押到了亭中了。
那信人此時穿著一身藍色的直襟麻布服,臉色蒼白,嘴唇淡淡的抿著,如此一看倒是頗有幾分落魄書生的味道。
“出了何事?”我手向前,再次拿起一塊茯苓糕,府內的廚子手藝甚是不錯,我心滿意足的想著。
“回郡主,婢女在東苑中看見此人面生,而且動作很是不尋常,便讓人押著來了。”惠桃跪著行禮道。
我挑眉問道:“不尋常,如何不尋常?”
“此人在戴先生的院中踱步,而且面有焦急之色,婢女從未在府中見過此人,怕此人對郡主不利!”惠桃順著回答。
“並非如此,此人乃是……”一旁的戴叔欲言,我抬手阻止了,看著眼前垂著眼的‘賊人’,如此問道:“為何要在東苑踱步?”
“郡主可願聽小的講一個故事?”押著的信人突然抬起了頭,眼睛發亮,極是有神的看著我。
我笑了下,擺了下手道:“可是如今我並不想聽你的故事,對於這個郡主府來說,你——只是是賊子罷了。”
那人垂下了頭,脖頸露在了外面,似乎有些失望。
我心中嘆了聲氣,正好旁邊戴叔解釋道:“此人乃是回春堂大夫的學徒罷了,平時我喝的藥都是此人在調的。”
我向著惠桃擺了下手,押著‘賊子’的人退了下去。
我走上前,眼尾掃了下後方的牆角處,那裡的梅花很靜,前方鶯飛蝶舞,那裡卻是靜的沒有一處活物。
我隨意的站起身,向那人所在之處走了過去,蹲下身,華麗的裙襬在我四周綻放,我抬起他的臉,輕輕撫摸了下他的面板,雙眼含著笑道:“長得倒是不錯。”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我低下身,滿意的看著他的臉,笑得極為開心,“我身邊倒是缺一個會說話的人,你可願意呆在我的身邊?”
話問完後,我的眼睛盯著此人,此人的眼睛很圓很清澈,我滿意的看著他的眼睛襯著我的倒影。
“鍾容願意一生追隨主人。”眼前的人匍匐著身體低下了頭叩首道。
清明前後,大齊皇陵竣工了。
清明節,齊人又稱大寒食,這個時候皇族子弟該去拜祭皇陵的,一般拜祭之人乃是皇家親室和南班官那些親近的貴族子弟們,這些人都必須分派到各個陵墓進行祭祀。
而我,這位前朝公主,今大齊巴陵郡主,在大寒時節首日被奉詔隨在大齊帝車馬後出皇城祭拜。
我看著柳枝垂下、雜花裝飾著車頂的轎子,彎身進轎。西周禁軍騎兵的馬蹄聲踏在石磚上,清晰可聞。我掀起轎簾,看了下週圍,房屋邊簷上插滿了柳枝,柳色青垂,拂起一片煙霧。
御道兩旁,四周一片靜寂,忽的前方停了下來。我再次掀開轎簾,惠桃小跑著過來,解釋:“聽說是淑妃那裡小驚了下,太后正忙著安慰呢。”
我點了下頭,正要放下轎簾,右眼一掃,忽的看到旁邊屋簷上似有白色的冷光閃過。我右眼一跳,正要出聲,突然四周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