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沒必要一再重申,挺沒意思的。你一向是個清醒的人,就算有想不通也只是偶爾,總不會像我一樣老鑽個牛角尖。……你還想和我說什麼?”
他看著她,說道:“今天是十月二十六號,離十月結束還有五天。”
“哦,時間挺快的。”
“我答應你十月份去辦手續,只是十月。”他再次握著她的手腕,不鬆不緊,卻抓得很牢,“只限到這個十月,過期作廢。你考慮清楚了?”
她很清楚他的意圖,想來他等待這一刻也等了很久。其實如果他再狡猾一些,拖到月末的最後一天未嘗不可。但他仍是驕傲的,雖然掙扎反覆卻還是挑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了。
男人的指腹有著乾裂的薄繭,粗糙的毛刺刮到靜脈的面板帶來細微的疼痛。她抬眼看他,男人的眉眼近在咫尺,仍是銳利得令人無法直視。她妄圖在他面前掩藏一點心事都不得要領,更何況說謊。
他一直沒有放棄,哪怕心灰意冷的時候也沒有想過乾脆地放手。上天總給予他機會,像是剋星一樣死死地克住她。這個男人掐捏著她的弱處、她的要害,他掌握著所有能讓她猶豫心軟的秘訣與手段。
他清楚什麼對她來說最重要,更能利用那樣的羈絆將她牢牢攥住。她放不下的,就註定掙脫不開。
這個男人親手製造出城堡將她圍困,哪怕最後城堡粉碎,她卻仍然走不出他畫的圈套。不是不想,而是在很久以前就失去了機會。
他已經由她的遲疑中得到了答案,可仍要確認:“不走了,好不好?”她閉了閉眼,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有絲絲的欣喜由心底湧上,錯綜交纏著最後形成一股巨大的喜悅。他用盡力氣將她攬進懷裡,呼吸間帶著高低不平的顫音。他終於是將她留下來,她再也不會離開了。
可是,在未來的日子裡他又會不會再有別的奢想?誰也說不清,畢竟人心往往慾壑難填。但是現在,就在這個時候他已是十分的滿足。
而懷裡的女人下巴將支在他的肩上,雙眼卻是望向窗外。少頃,她閉上眼睛,心沉了下去。
他的懷抱就是囚困她的城,這一生一世,永遠也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