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前段日子在清乾天的霽月亭裡,某個姑娘的婀娜多姿,嘴角微微勾起來,沒有出聲。
“我知道你對謠言這個事情並不是很感興趣。”梵谷沒留意祁遠的表情,咳了一聲潤潤嗓子,用扇子半遮了臉湊到祁遠面前小聲說,“這天上都在傳你為了落瑤公主打傷了靈霞宮的兩個仙娥,怕蔓蝶公主追著你哭鬧,不厭其煩才巴巴跑到芙丘國來躲清靜。”
祁遠終於把目光從杯子上收回,側著頭抬眸看他。
看到祁遠總算有了點反應,梵谷意猶未盡地說道:“這蔓蝶公主不負所托,果然整天哭著鬧著要找你。”
祁遠慢吞吞地給梵谷續了杯茶,沉吟了會:“你說了這麼多,重點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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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瑤正做著曬太陽吃烤肉的美夢,快要吃到滋滋的烤肉時,被國君夫人從被窩裡拖了出來。
孟芙蓉催促著旁邊的丫鬟:“辛辛,快給她梳洗,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瞧瞧隔壁家的椹眉,都已經採了草藥回來了。”
椹眉是旁邊百草堂藥房的女弟子,在芙丘國以勤勞賢惠出名,一手醫術在國內數一數二,落瑤從小就被爹孃拿來和椹眉比較,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落瑤睡眼朦朧吐字不清晰地咕噥:“娘,人家是要早起給病人看病的,我又不需要替人家看病,也不需要讓人給我看病,起那麼早做什麼啊。”
孟芙蓉笑眯眯地看著落瑤:“看病是不需要,你也不會看,不過有個客人需要你看,就在外面,你趕緊起來吧。”說完便走了,不忘提醒一句,“記得,穿的漂亮點。”
落瑤想不出會有什麼客人,還是個她認識的客人,她唯一認識的可以擔得上客人二字的就是太子祁遠,可是祁遠昨晚跟她說了要回天宮一趟,這幾天不過來住了。
落瑤剛坐起來又倒下去了,用被子蒙著頭,聲音在被子下甕甕的:“管他是什麼客人,我不見,我要睡覺。”
辛辛走上前隔著被子說道:“公主,您可別後悔啊,我保證這個客人你肯定意料不到。”
落瑤扒拉開被子,露出腦袋:“到底是誰啊。”
辛辛撇著嘴道:“夫人交代了先不要告訴你,說是要給你個驚喜。告訴你了還能叫驚喜麼?”這個死丫頭,最近越發滑溜了,簡直不把她當主子。
落瑤長嘆一聲,萬般不情願地掙扎著起來,被辛辛按在梳妝檯旁,任她給自己梳頭。
她從鏡子裡看著辛辛,這丫頭已經被自己寵壞了,現在都敢跟她沒大沒小了,不過她也不介意。
辛辛是她以前在路上撿回來的一隻小兔子,剛看見她的時候滿身是傷,後來多虧她的悉心照顧,總算治得她蹦蹦跳跳,她為了感恩堅持要留在公主府,落瑤瞧著辛辛無家可歸,模樣還算伶俐可愛,就把她帶在身邊當貼身丫鬟。
“不說就不說,我自己出去看。”看著興高采烈的辛辛,落瑤故意板著臉,“有這麼高興麼,你看耳朵都露出來了。”
辛辛忙去摸頭上的耳朵,隨後反應過來上了她的當,惱羞成怒地要抓落瑤的耳朵。
落瑤大笑,一邊躲著她的爪子,一邊道:“瞧你樂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情郎來了,活脫脫一個小媳婦的樣子。”話說完,居然真的看到辛辛臉紅了。
落瑤指著她誇張地“噢”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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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落瑤看到孃親口中的客人是誰的時候,落瑤覺得有點欲哭無淚。
印曦也算是客人麼?不過今天的印曦穿著很正式,一身玄色衣衫,是上好的絲綢,還認真地束了頭髮,正坐在院中,手指輕釦桌面,不焦不燥地等她。
今日的印曦與以往有點不同,落瑤也沒細想,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來找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