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親密無間。
安瑞看到他的時候多半是在笑的,唇角微揚,眼角微彎,甚至連眼睛裡都帶著細碎的笑意,美得像一尊珍貴華麗的人偶娃娃。
但卻沒有溫度。
安哲知道安瑞真正的笑是什麼樣子的。他看見安瑞那樣對著謝澄笑過,話語可能刻薄、態度可能惡劣,但是那種印在眼底的笑卻讓他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都感覺到溫暖。
安瑞卻一次都沒有這樣對他笑過。
一次都沒有。
可是,那又怎麼樣?安哲垂了垂眼睛,然後輕輕地笑了起來。他不在乎。
安哲低眸看在擺在自己桌上的相框,相框裡裝著的是兩個穿著黑白小西裝的豆丁正手牽著手站在一起,對著鏡頭微笑的的照片,他沉默地看著照片,然後緩緩、緩緩地彎起了唇角。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人會成為他最重要的人。無論安瑞對他是怎麼樣的心情,他都不在乎。他能做的,就是努力、再努力一點,努力地再靠近他一點。
只要他再拼命一點,總有一天,他相信安瑞能夠真正的接受他的存在。
而他,不管發生了什麼,也將會一直陪在安瑞身邊。
直到永遠。
安瑞和安海成到達雙龍公墓的時候,正好遇上謝思凱一行人從公墓那頭出來。
驀然相遇,看見安海成,謝家臉色都不是很好看,但是看在今天是謝家姑娘的忌日,安瑞又在現場的份上,謝家幾個人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冷哼一聲從安海成身邊繞了過去。
安海成雖然自詡對死去的妻子情深不悔,但是在謝家面前卻還是會不自覺地有些抬不起頭,見著謝思凱帶著一家人繞著自己走了出去,一時間也是鬆了一口氣。
安瑞和安海成兩人抵達雙龍公墓的時間並不算早,謝家和安母生前關係較親近的朋友大約在之前都已經來拜祭過了,安瑞到他媽媽墓前的時候,那裡早已經被黃白色的花束覆蓋了一層。
安海成看著墓碑上那方寸大小的照片,面色悲傷,安瑞站在一邊,只面無表情地抱著手裡的花束,也並不想要再開口對安海成說些什麼。
緩步上前將手中的花擺到墓前,一垂眼,一小束豔麗的紫色卻突然跳進了眼底。
安瑞下意識地就伸手將壓在那個紫色花束上面的花輕輕挪了一下。
那是一捧風信子,只有小小的一捧,本來也並沒有多打眼,但是放在著全是黃與白的花束中,卻就顯得格外與眾不同起來。
倒也不知是母親的哪個故交這麼有心,難為在這種初冬季節裡,還能找到這種花來。安瑞又將花放下了,退到了安海成身邊,低聲道:“爸爸,別傷心了,我們先把祭品都擺上,然後去那邊把鞭炮放了吧。”
安海成微微一怔,隨即卻是感覺點了點頭,將放在袋子裡鞭炮拿了出來,然後將糕點、蔬果還有一小碗密封好的米飯整整齊齊地擺在了墓地上。
“遙遙,你在下面寂寞嗎?”安海成用手撫摸著照片上女子嬌美的面容輪廓,聲音隱隱約約有些哽咽,“……我很想你。”
安瑞彎腰將鞭炮撿了起來,對著安海成道:“爸爸在這裡和媽媽說會兒話吧,我過去讓公墓那邊的人幫忙把鞭炮點一下。”說著,不等安海成應聲,便朝另一頭集中燃放鞭炮的地方走了去。
鞭炮聲很響,噼裡啪啦的吵得人耳朵都發疼。安瑞遠遠地看著他爸坐在他媽墳前的樣子,若有似無地笑了笑:但是,無論如何,就連這種令人難受的聲音也好,也再不會有比他爸在他媽面前,纏綿悱惻的情話更令他噁心的了。
安海成帶著安瑞回去的時候,意外的接到了老爺子打來的電話。
老爺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隱隱的伴隨著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