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首位,假惺惺的啼哭。
為未亡人佈置靈堂,恐怕也只有靖太子能幹得出。……
天子西巡遇險,棄民於乾。
瞧著散落在地上的香灰,梁瓊詩對著白燭,不由得也有幾分心慌。靈堂已設了七日,過了明日,便該扶棺回乾都了,聖上卻還未出現,著實不妙。
可心慌卻也不大能解決問題。
聽著一旁伺候的丫頭喚著她起身,梁瓊詩的眉頭皺了皺,“何事?”
“回娘娘,太子要奴婢邀您上車輦。”一旁的侍婢恭順的衝著梁瓊詩見禮。
“去何處?”梁瓊詩並不打算給予這丫鬟好臉色。
“回娘娘,回乾都。”侍婢懦懦的應了聲,按說太子去乾都是好事情,她不懂為何眼前這位娘娘不開心。
“回乾都何干?”梁瓊詩朝著面前的火盆中添了幾張紙錢。
“自是登基了!”突然插入的聲音讓梁瓊詩的身子一抖,“靖太子此言怕是……”
“過了麼?”許昭靖彎腰將梁瓊詩從地上扶起來,“想來也是,皇兄畢竟屍骨未寒。你便要更姓了。”
“太子說笑了,一筆寫不出兩個‘許’。”梁瓊詩躬身朝著許昭靖身後退了退。
“瓊詩既是知道寫不出,那便走吧。”許昭靖的眉頭凝了凝,“畢竟出了封地,諸位守將也只認你的手書。”
“手書?靖太子怕是說笑了,瓊詩多年未寫過字。”
“是嗎?那本殿真想此刻便廢了這雙手!”許昭靖突然捏住身側人的手腕,“既是皇兄用瓊詩的字來為瓊詩保命,本殿自是相信皇兄的,你說,皇兄不會騙我們的,對吧?”
“什麼?”梁瓊詩不明就裡的看著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忽然變臉的靖太子,心道,此人莫不是瘋了。
與瘋子講理時愚蠢的。為了自己的手腕,梁瓊詩只得上了車輦。
可車輦走了沒多久,梁瓊詩卻驚詫的發現許昭靖並未與她戲言,出了靖太子的封地,幾乎每個關卡都要她的手書。
而手書的內容卻只是一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一路向東,梁瓊詩靜靜的聽著許昭靖勾勒稱帝的藍圖,順帶著,看著秋天默默入侵這個國度。
若是聖上真的去了,那棺槨裡的屍體怕是已經朽了。
走了這般久,一直不見人,梁瓊詩似乎也不太敢相信君王還活著這件事情了。
一個月,不長也不短,足夠一個國家改朝換代。
“明日抵京,你說本殿直接登基如何?”
許昭靖迫不及待的帝王夢讓梁瓊詩莫名的恐慌,“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皇兄已逝,自當太子監國。”
是嗎?見許昭靖一副得意的模樣,梁瓊詩沒有答話,只是把視線挪向車輦外無盡的麥田。
黃燦燦的一片,似乎是又到了收穫的季節。
早些月君王修過稅種,今年,百姓怕是能過一個好年。
可,這些未收穫的恩情,都要歸於眼前這個人麼?
梁瓊詩忽地想到用一根金簪刺殺眼前這個男人,是不是就能解決所有問題了?
君王縱使是個女子,她也可以讓這乾國國泰民安。
且,除了學究,也沒人在意君王是男是女,甚至君王是誰,君王不過是個符號罷了。
梁瓊詩看著車輦外忙碌的老嫗,心中暗暗想,若是君王去了,那她也要想法子結果了眼前人。
千萬不要擔心皇室後繼無人。
因為當一個王朝正統血脈盡逝的時候,旁支便會如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不過,這般做她似乎也會死?
死?
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