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昭靖吐出了‘皇兄之妃,臣弟之嫂’,許昭平立即衝著許昭靖背後喝了一聲,“小溪子,把皇弟之言通通錄下來,明日昭告天下。”
“是!聖上。”太監尖細的聲音讓許昭靖一愣,怎會有人藏在自己背後,連忙質問許昭平,“皇兄你怎會——”
話音還未落,許昭靖便看見一身著官服的大人站到了自己的身側,待辨清了來人面貌,許昭靖皺緊了眉頭,“呂大人?”
呂綏德看了跪在地上的許昭靖一眼,重重的嘆了口氣,“唉!”
那嘆氣聲似乎能把人的脊樑壓斷。
待嘆完氣,呂綏德立即朝著許昭平的方向拱了拱身,“聖上。”
“呂大人,此事你可是明瞭?”許昭平朝著呂綏德走了幾步,虛扶了他一把。
“是!聖上!老臣明瞭此事之後著實無臉見人吶!老臣愧對先皇,愧對列祖列宗啊!”呂綏德忽地跪到地上,“梁妃德才具備,實乃我乾國之福!老臣眼拙,愧對之!”
“梁妃她……”許昭靖聽著呂綏德的話頗為困惑,瓊詩自失明後甚少與外人接觸,呂閣老如何會得出這般結論?
“聖上已是與老臣說了太子殿下您密謀逼宮之事,老臣直至殿下進殿之前,都以為是聖上欲除您而後快,沒想到竟是您……唉……”呂綏德對著許昭平叩了個頭,“求聖上賜臣一死,以正聖上之德!臣識人不清,險些誤了聖上大事。”
“呂大人,您話請說得清楚些……”許昭靖心中浮起了不良的預感。
“唉——”呂綏德嫌惡的看了許昭靖一眼,“殿下逼宮之事是娘娘私奏給聖上的!太子殿下呀!您怎可如此行事!梁氏之女乃聖上欽賜之妻,當年定於你,顯得是兄友弟恭,您怎可以聖上摯愛作籌,威脅聖上!實在是罪該萬死!”
“呂大人,昭靖知錯了,望您——”縱使許昭平在自己面前,許昭靖心底也無幾分敬畏,在他心中,群臣的心意遠重於君心。
“呵呵呵,一個知錯便可了斷麼?”聽著許昭靖輕描淡寫的告罪,呂綏德一下也怒了,“太子殿下您可知,老夫在聖上立妃之時險些以死明志?”
想著呂綏德一身硬骨頭,許昭靖也有些嫌棄,不過思及這時候用得著他,還是得好言相勸,便立即開口道“呂大人以死明志那不過是……”
“昭靖,不得與呂閣老頂嘴!”許昭平面色如常的打斷許昭靖的話。
見許昭平打斷了自己的話,還用了‘頂嘴’二字,許昭靖咬碎了一口牙,“皇兄——”
許昭平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許昭靖,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呂綏德,低聲道,“寡人今日已是累了,若是無事,皇弟與呂大人暫且跪安吧!今日當著閣老之面,寡人一諾之,若皇弟日後於封地安分守己,那待寡人百年之後,皇位定還是皇弟的。”
“聖上大德呀!”一聽許昭平言皇位還是許昭靖的,呂綏德立即把頭嗑得直響,“待老臣出了宮,定把此事告與列位臣工,邀他們共督太子殿下之行!”
第三十八章
“那怎麼使得呢?”許昭平輕笑一聲,“皇弟乃是皇室宗親,縱使寡人親自督之,他依是會不服管教,……”
聽著聖上與他言說太子不服管教,呂綏德立即直起身子,一臉肅容,“聖上多慮了!靖太子雖為貴胄,卻為臣等之責,待其回屬地,臣等定會好好督管。”
他以前不曉得太子竟如此自以為是,膽大妄為,今日知曉了,又怎會坐視不理。縱使是太子之尊,也應知曉尊卑,恪守禮教。依著太子之行,明明該廢太子,立明嗣,奈何皇室凋敝。不過縱使血脈單薄,太子還是必須依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行事,一字不可亂。
想著靖太子竟敢逼宮,呂綏德的臉氣得通紅,枉他們一群老臣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