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後二妃後頭,還跟了一大群鶯鶯燕燕的嬪妃,年歲大的也不過二十來歲,年紀輕的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個個精心打扮,春蘭秋菊,各有其美。論容色,的確各有特色,可論最能惹男人憐愛,的確沒哪個能比不過那位楚楚動人的慧妃娘娘了。
“太后娘娘萬福金安,皇后娘娘金安!”一眾伏跪在地的秀女齊刷刷請了安。皇太后腳下半分不遲鈍,甚至也不看跪了一地的秀女們,徑直便被江吉嬤嬤攙扶著進了殿。倒是皇后略頓了頓腳步,面含端莊得體的微笑,微微頷首。
待到太后、皇后、嬪妃們都入殿內入座了,只見太后身邊的一個太監便走了出來,一甩手裡拂塵,揚聲道:“太后娘娘懿旨,眾位秀女小主平身入座。”
“謝太后娘娘恩典。”
足足跪了有一刻鐘,此番起身,難免腳下有些發軟。可正在嚶鳴腿腳發軟的片刻功夫,索綽羅氏已經飛快地坐在了距離殿門口最近的一張紅木攢靠背玫瑰椅上,得意地衝著嚶鳴挑了眉梢。
嚶鳴只覺得無語凝噎,這玩意兒有什麼好爭的?便也懶得理會她,與耿盈月一起,選了個偏中央的位置,與索綽羅氏間隔了不少秀女的空位坐下。
第45章、重華宮(上)
漱芳齋戲臺上已經咿咿呀呀唱起了太后欽點的崑曲《鳴鳳記》,那婉轉的嗓音,只怕比許多女子都要細膩。而戲臺上的花旦豔妝登場,腰肢靈活,儼然是一個音容生動的佳人。可這佳人,卻是個太監。
作為現代人的嚶鳴,自然對戲曲不感興趣,她甚至分不出什麼是崑曲、什麼是京劇。不過歷史常識還是有的,京劇這個時候還沒成型,如今流行是崑曲。自然宮裡唱的也就是崑曲了。那唱出來的一句句曲子,咿咿呀呀的,嚶鳴是半句也聽不懂,只是再怎麼不愛聽,都得端坐著,露出認真之色來。
比起嚶鳴的佯裝,耿盈月似乎是真的聽得津津有味,一雙盈盈美眸眨都不眨一下,耳朵都要豎起來了。這個時代沒什麼娛樂活動,唯一算得上雅的,也就是崑曲了。廊下的一眾秀女,倒是大半都認真聽。
一晃便換了兩三個崑曲,除了偶爾有秀女去更衣……嗯,也就是去恭房小解,除此之外,秀女們都乖乖坐在椅子上聽戲。
忽的,裡頭走出一位年紀不大的嬤嬤出來,就停步在索綽羅氏身邊,那位嬤嬤客客氣氣道:“太后娘娘請索綽羅小主進去問話。”
索綽羅氏一聽,嬌媚的臉上滿是歡喜之色,二話不說,便起身隨那嬤嬤去了。只聽得坐在索綽羅氏身邊的一個秀女啐了一口,淡淡哼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不客氣的話。
可惜耿盈月沒注意到索綽羅氏被請進去,否則必然要是要諷刺兩句的。直到這一曲唱完,耿盈月才問:“咦?索綽羅氏哪兒去了?”
嚶鳴一笑,正要回答,耿盈月卻突然低聲道:“姐姐快瞧,那個小太監,不就是咱們進神武門初選時候的那位公公麼!”
嚶鳴扭頭一瞧,可不正是那個王欽嗎?他穿著藏藍色蟒緞太監服,頭上戴著六品的頂戴,雙手捧著一個圓形的龍紋錫罐,也不曉得裡頭盛放了什麼東西,便那麼一路端著進了裡頭正殿。瞧著,似乎是進獻給太后的東西?想必應該是皇帝吩咐的。
之前皇帝曾經跟她說,他很孝順皇太后,看樣子……表面上倒的確是做足了孝子樣子的。
嚶鳴低頭提醒耿盈月道:“那位是御前的副總管太監,叫王欽。”
耿盈月露出詫異之色:“姐姐怎麼知道的?”
“額……”嚶鳴一呆,嘴上急忙含糊地道:“好像是前幾天聽人說的……”
好在耿盈月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她笑嘻嘻道:“也不知道那大罐子裡放了什麼好東西。”
這時候耿盈月身側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