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道:“五姐別逗她了,小女子正傷春悲秋呢!”
和惠掩唇笑曰:“如今既非春也非秋,正當盛夏呢!”
八公主已經許久不見笑靨了,被姐姐們這般逗弄,臉色卻愈發鬱悶了,鬱悶之下,小性子也使了出來:“五姐六姐若是覺得我這幅樣子礙眼,我離開就是了!”說著,一甩帕子,竟扭頭就要走。
和敏見狀,便知道自己玩笑開過火了,連忙一把拉住八公主,好言哄著:“我可是要逗你開心,反倒是惹你傷心了!今兒就看在皇額娘份兒上,別跟我置氣了好嗎?”
和敏這般賠笑,八公主也只得擠出個僵硬的笑容來,道:“五姐姐言重了。”
和惠看了,忍不住搖頭,便對嚶鳴道:“皇額娘,您瞧她笑得跟哭似的!看樣子,除非是那混小子現身,否則八妹是不會露出笑靨的。”
嚶鳴也笑了:“煙兒自己躲了,本宮有什麼法子?本宮又不會大變活人!”——和惠和敏這倆丫頭,看似是逗弄八公主,實則是幫腔呢,轉來轉去,還是想讓她把煙兒整出來!可這事兒,她真的沒轍,煙兒非要當松鼠,不肯變回人形,她也沒法子變出個活人來!
新進門十福晉章佳氏雖然年輕,卻也是個聰明人兒,見狀忙笑著道:“俗話說得好,好事多磨。姻緣的事兒,可急不得呢。八妹妹還小,等再過兩年,必然出落得更加如花似玉,倒時候,有人就該出來了!”
趴在嚶鳴肩膀上的煙兒一臉鬱悶之色,他忍不住傳音給嚶鳴:“過二十年,我也不樂意出來娶那個不長毛的醜八怪!”
嚶鳴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嚶鳴這般表情,被十福晉以為是不悅了,十福晉暗自懊惱,她的那些話,倒像納蘭菸害了八公主,要生生叫八公主等著了。這些話,公主們打趣說兩句便罷了,她說,著實有些不合宜啊!怪不得,嫂子們全都閉口不言!
十福晉訕訕一笑,便忙屈膝一禮道:“兒媳囉嗦了。”
十福晉是和敏公主一母同胞親弟弟永琳的媳婦,她自然要幫襯著些。和敏忙上前轉移話題道:“咱們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六弟妹烹的玉葉銀花茶味道極好,皇額娘也喝一杯吧!”——和敏知道,嚶鳴就算不給別人面子,也不會不給六福晉昭繪面子。
昭繪聽了,忙從青釉瓜稜罐中舀了兩勺清澈的湯汁,斟入青白玉碗中,又添了一勺碎冰,這才恭恭敬敬奉了上來:“皇額娘,這涼茶是用玉竹、桑葉、金銀花、菊花一起烹煮而成,佐能清熱潤喉了。”
夏日天熱,嚶鳴出來這麼久了,自然有些渴了,便接過了飲了一口,的確涼絲絲甜絲絲好喝得緊,抬頭見十福晉面容尷尬,瞧著她年輕臉嫩,而嚶鳴其實也沒置氣,便笑著說:“皇上召了幾位軍機大臣還有阿桂將軍上去議事,本宮閒來無聊,就隨意出來溜達溜達。”
果然一提到阿桂,十福晉眼睛亮了。自打嫁進皇家,除了三朝回門之日見過阿瑪,父女便再也不能團聚過了。十福晉新入門,自然想念孃家人。
嚶鳴抬頭看了看西斜的太陽,便凝眸看著十福晉道:“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也該議完事了,你若是去樓梯口等著,想必能等到阿桂將軍。”
十福晉那張還帶著幾分稚嫩的小臉蛋上露出錯愕之色,她結結巴巴道:“皇、皇額娘,這、這樣好嗎?”
嚶鳴有喝了一口涼絲絲的涼茶,笑著說:“我又不是讓你上去幹擾議政,只在樓下等著,有何不可?”
和敏聽了,不由笑了,便推了十福晉一把:“這又不算壞了規矩!弟妹快去吧!過些日子,阿桂將軍怕是要出海上戰場了,倒時候,還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聽了這話,十福晉再也不猶豫了,便上前對嚶鳴行了個禮:“那兒媳先行告退了。”說罷,便匆忙而去,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