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伊克桑的相關報告後,留下第四師第十三團駐守山口城,自己率第十六團和近衛團回到了馬關。
馬關的留守部隊,除了聯合艦隊之外,陸上的,是第四師第十五團和海軍陸戰隊。
這是兩支非常鬱悶的部隊。
*RS
第四十七章 禍兮福兮
馬威達訓練和率領的海軍陸戰隊,本來是打算在登陸馬關的時候大顯身手的。但長州人不戰而退,計劃中的登陸作戰變成了“登陸演習”。之後,主力部隊深入長州內陸,戰鬥一直是陸軍同事們的事,海軍陸戰隊呆在馬關,整天無所事事,還不如同病相憐的十五團有一個“維持治安”的差使呢。
不過,十五團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幸運的。“維持治安”能和野戰相提並論嗎?兄弟部隊都在攻城略地,大刷功勳值,自己卻被留在後方幹著衙役們的活——這份鬱悶,誰幹過誰知道啊。
再者說了,說是“維持治安”,其實自“長州滅商事件”之後,整個馬關水靜河飛,十五團幾乎一槍沒放過。地方如此安靜,真的需要一個滿編野戰團來“維持治安”嗎?
這個情況,也多少出乎關卓凡的意外。來到日本之前,曾將日本的“民氣”想象得多麼彪悍。實際上,他很快便發現,如果沒有武士階層的組織和參與,只要佔領軍維持住基本良好的紀律,日本的普通老百姓,根本不會自發地起來抵抗。
這個情況,和中國大不相同。
中國的基層政權,掌握在鄉紳和宗族手裡。外敵入侵,政府軍撤退或潰敗之後,這些人就是抵抗行動的組織者和核心力量;而日本基本不存在這個階層。
日本本來就小,這麼小的國家,又分成了幾百個藩國。這些名義上的“諸侯”,體量小的,和中國的“基層政權”,也沒啥實質區別。因此,日本既不需要、也沒有空間留給類似中國的鄉紳和宗族這樣的階層。
長州藩的決策層,始終抱有和中國人媾和的幻想;而關卓凡直到進軍萩城的時候,還在刻意顯示不會對長州藩“趕盡殺絕”的意思。所以,長州藩的武士們,也就始終沒有下定動員“全體人民群眾”,進行“抗戰”的決心。
軒軍除了和長州藩軍作戰之外,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襲擾——原因就在這兒。
關貝子也就因此沒有陷入他最頭疼的“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關卓凡回到馬關,十五團和海軍陸戰隊的牢騷,透過“合適”的渠道,委婉地向爵帥表達了出來。關卓凡聽了,微微一笑,說道:“是嗎?好吧,過幾天,我就派他們去辦一件體面差使。”
咦,體面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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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晉作站在“丙寅號”的船頭,海風拂面,衣袂飄飄,總督大人一副“羽扇綸巾”的派頭。
雖然在逃亡之中,但是高杉晉作依然意氣風發。
局面至此,高杉晉作並不悲觀,反而認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二次長州征伐之前,長州藩已經算是和幕府翻了臉。那個時候,高杉晉作有一個計劃:如果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失敗,而幕府又要斬盡殺絕,無法妥協,就奉藩主一家,北渡朝鮮海峽,避難朝鮮。
這個“避難朝鮮”,是一個委婉的說法,其實質內容,須看當時情況而定。如果兵力損失殆盡,那就真是“避難”,暫不做他想;如果手上還有相當實力,就變“避難”為“徵韓”,佔領釜山及周圍地區,打出一片新天地。接著,徐圖擴張。時機合適的時候,攻回日本,光復長州。
這個計劃,原本確實是可行的的。李朝的軍力有多垃圾,高杉晉作一清二楚。韓人懦弱顢頇,豈能擋得住長州志士之一擊?但是,中國人介入之後,“避難朝鮮”便行不通了。朝鮮為中國屬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