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了嗎?”
聽著嫣然在車裡輕聲詢問,姬問風伸手抖了抖馬韁,“不知道,一會兒還得除錯一下,我昨天查過了,是橫樑歪了,今天再試試,如果能飛,就差不多了。”
馬車到了河溝邊便停住了,河道已經半枯了近一半,河岸邊的葦草長得半人高,已呈淡金色,葦草殘餘的花被秋風吹過,葦花隨風揚起,雪白的一片,如同飄雪,遠處稻草的清香隨之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坐在河岸邊的大石上,看著姬問風站在那個簡陋的飛行機旁邊,忙來忙去,那個所謂的飛行機不過是幾塊木板銜接而成,飛行機頂端有一個風帆一樣的東西,只要拉動繩索,就可以調整飛行機飛行的方向,不過到現在為止,飛行機從來沒有上過天。
總是不願意置疑問風的熱情,直到現在,他還記得當初和自己的約定,在秋天的時候,他要用飛行機帶自己在河溝上看兩旁的樹葉,其實飛行機能不能飛翔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問風許下的諾言。
“嫣然,過來,”姬問風滿面興奮,“可以了,你在飛行機裡坐好,我調緊了弓弦就可以了。”
坐在飛行機裡,問風低垂著頭,在飛行機下摸索了半天,然後飛身躍進飛行機裡,左手拉了拉繩頭,只覺得面頰一涼,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了,定下心神後,這才發現身在空中,飛行機果然起飛了。
似乎只是眨眼之間,便飛過了河溝,只聽得見風在耳邊呼嘯,興奮的轉過頭,問風也是滿面興奮,“嫣然,看見了嗎?一會兒,咱們就能落在上京城裡了。”
果真,看見了,遠遠的看見虹橋,那是爺爺的驕傲,他擔任宰相第十年,籌資修築了這座狀若彎月的長橋,橋欄雕成仙鶴呈祥,橋柱上都立著各色的祥獸,橋油成紅色,用金漆描出一道金色的彩虹,上京的人都稱之為虹橋。
飛行機越過虹橋,上京的煙柳便呈現在眼前,雖然柳葉兒都掉落了,可是蔓長的枝條在空中輕輕飛舞,“問風,看見了嗎?煙柳!”
“小心,”姬問風伸長手臂,護著嫣然,“馬上要到城牆了,守軍會做出防衛的。”
說話間,飛機行已到城牆上空,姬問風抽出繡著自己徽標腰帶,迎風展開,守軍有些不知所措的飛行機越過,直到飛行機飛到箭程之外,他們才茫然的放下手中的弓箭。
上京城的人仰頭看著天空中飛翔的那個奇怪的東西,還有坐在上面的兩個人,對此議論紛紛,直到飛行機消失在視線之外,坐在酒樓裡的姬無塵緩緩收回視線,凝視著坐在對面的贏天正,他似乎也剛剛收回視線,面上的憤怒還沒消散。
“贏大人,”姬無塵淡然一笑,“問風也太孩子氣了。”
“皇上,是嫣然失儀了,”贏天正羞愧的垂下頭,雪白的鬍鬚急速的顫抖,顯得情緒非常激動,“臣下回到府中,一定嚴加管教。”
“管教?”姬無塵冷冷一笑,“現在您還能管教嫣然嗎?她的靠山可不是您了,而是龍皇,聽說過嗎?現在問風被其他六國稱為龍皇,龍皇啊!”
低垂著心,心念卻急速閃動,姬無塵突然傳喚自己到此,難道只是為了嫣然?還是目的是為了姬問風呢?龍皇!一個小小的王,被稱為皇,難怪皇上心裡不痛快。
“皇上……”
“好了,”姬無塵緩緩起身,盯著飛行機消失的方向,“問風也越來越出格了,這幾日託病不上朝,政務也拋之腦後,看樣子,就是為了給嫣然做這個能飛的東西吧!贏大人,朕看是時候把嫣然賜婚給問風了。”
賜婚?難道姬無塵喚自己到此就是為了這件事?贏天正的心急速盤算,在他看來,嫣然是一枚最好的棋子,龍鱗黑甲如何?龍皇如何?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九州王,這安楚的天下,是姬無塵的,可不是姬問風的,如果嫣然要嫁,當然是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