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起來了。
“那麼,也就是說……你是因為認錯了人?”不敢刺激那海棠,我放緩了聲音說話。
女鬼海棠眸中迷茫,她臉上有各色錯綜神色閃過,誰也不知她在想什麼。
我只好轉頭同阿寶說話,“看來是認錯人了,那應該沒事了哈。讓她去找她的琴師就好了呀。”
阿寶就嘆息一聲,引得我側目。這真的只是一條狗嗎?怎的比我家大白還聰明?若大白真娶了阿寶回來,鐵定是要被吃得死死的了。
我腦中胡亂跑著種種,便沒聽清阿寶的說話。
“你說什麼?”我問她。
哪知回答我的卻是那一邊的女鬼海棠,“他已經死了。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明明有那麼多的機會……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
“琴師死了。”阿寶道,“琴師是為了救她死的,死在了她的前面。”
望著女鬼海棠瘦削的身形,我突然就有些唏噓。
我正兀自感慨,卻見腳下老實趴伏著的大白……不對勁了。
大白威猛立起,背上白毛倒豎,衝那虛無的半空當中就是一陣狂亂吼叫,好似那裡憑空就生出了可怕的東西。
那裡確實有可怕的東西生出,至少對於非人的我們這幾隻來說是如此。
自從巴上離槡這尊大神,我已經許久未見到黑無常了。雖他同我沒甚恩怨,但自他身上生出的那強大冷意還是讓我抖了三抖。
黑無常是來抓女鬼海棠的。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女鬼是從地府裡、奈何橋下逃出的。
她可真是大膽吶。
黑無常隨意瞥了我一眼,方將冰冷冷的視線收回,卻猛地又迴轉過頭來。他那兩隻如無底洞似的眼睛瞪得老大,銳利視線直直逼向我……的腰際,彷彿看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
我這才後知後覺他在看我腰間的劍。
雖然小心肝在抖,但我仍舊挺直了脊樑,這劍是離槡留給我的,我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讓人奪走的。
一時間,我同那黑無常大眼瞪小眼。
黑無常背後,有一隻慘白的大手伸了過來,搭上他薄如紙片一般的肩,“小黑,事情辦完沒?辦完了咱回家洗洗睡吧。”
我的眼睛瞪得更大,只因我看見一隻通身慘白的無常鬼緩緩現出身形來,懶洋洋趴在黑無常的肩頭。黑無常彷彿一點也不覺得被冒犯了,還回頭輕聲叫了個名字,他叫的是——小白?!
這……這是白無常嗎?
答案是肯定的。
白無常要走去前頭,卻被黑無常攔在了身後。黑無常冷冰冰對女鬼海棠道:“跟我回去。”
海棠抬起臉來,想也不想便道了聲“好”。之後,她又好似難以啟齒一般猶豫了一瞬,卻到底是試探著問出了口:“他……去投胎了嗎?”
黑無常正祭出鎖魂鏈,聞言,頭也不抬,“誰?”
“自然是那個琴師了。”說話的是白無常。
“你看上他了?”黑無常接了一句,語氣嚴厲,神情嚴肅,這便給人一種錯覺——若白無常說了一個“是”字,那麼,他二話不說就要掐死他。
'2013…04…08 冥河淚(7)'
“自然是那個琴師了。”說話的是白無常。
“你看上他了?”黑無常接了一句,語氣嚴厲,神情嚴肅,這便給人一種錯覺——若白無常說了一個“是”字,那麼,他二話不說就要掐死他。
白無常卻只是翻了個白眼,對海棠道:“可別。那琴師有膽替你掩了耳目騙過孟老婆子,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
“他怎麼樣了?”女鬼海棠就要撲向白無常,卻被黑無常鐵鏈一甩,鎖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