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是生冷的硬。
那一邊,我聽見激烈的聲響跟碰撞聲。我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那屋子,頹然傾倒,倒成一片碎渣渣。
在那碎渣渣向我湧來的瞬間,我被人帶起,眼前是急速略過的一草一木,明明那麼美,我卻只是覺得冷。
似乎只逃出了我跟大白。
穆府莊園外,我站立不穩,軟倒在地。大白伸出*,舔*我不知何時刮傷的手心。可大白的安慰遠遠不足以溫暖我的心。
“你為什麼要這樣?穆長嶽他……沒得罪過你……”
他的聲音裡透著寒意:“他三番四次招惹,如今又將你擄走。嬰如,這便是你未得罪我的標準?”
'2013…03…16 巫蠱怨(21)'
他的聲音裡透著寒意:“他三番四次招惹,如今又將你擄走。嬰如,這便是你未得罪我的標準?”
不得不說,他的話令我又氣又高興,氣的是他的態度,高興的是他的維護。可一想到穆長嶽可能已葬身在裡間,到底還是生氣的成分佔了上風。
“你去哪裡?”
我腳下不停,“去找穆長嶽。”怎麼說他也是因了我才會遭逢了這大災,是死是活,我都要找出他來。
我聽出離槡語氣裡的嘲諷,“能得你如此另待,他也不枉此生了。”
他只一句話就激怒了我。我倏地轉身:“你怎麼可以這麼罔顧他人性命?!”
他嘴角牽起一抹弧度,“讓你失望了。我從來不是好人。所以,收起你的一廂情願。”
我的一廂情願?
我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我的一廂情願,是了,從頭到尾,確實是我在一廂情願。是我硬要跟著他,巴著他,一廂情願同他在一起。對於我的存在,他從來不表示什麼,我怎能一廂情願認為他是願意的呢?他可能早厭惡我了,早巴不得我滾蛋了!
大白跑來我腳步嗚嗚,在安慰我。
望著那一處的斷壁殘垣,我突地生出無力感,我真能將穆長嶽從裡頭挖出嗎?
“他死不了。”那人在我身後說話,“所以,收起你氾濫的同情心。”
縱使初見時候,離槡也未這般陰沉沉同我說話。他心情不好,我看得出來,想必是因了那柳夫人。
柳夫人就是他的妻子,他終於要找見他妻子了嗎?
離槡,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
行走間氣氛沉悶地可怕,彷彿連林子裡的鳥兒都感受到了不一般的氛圍,躲在樹上不敢歌唱。只有大白跑前跑後,陪伴我左右。
我們誰也沒再言語,我同他保持十步遠的距離,一路默默跟著他下山,又無言來到落腳的客棧。
看他進了客房許久,我才鼓了鼓心神,抬步往裡走。沒走幾步,卻被眼前突然出現的老太婆攔住了去路。
“姑娘好啊,可還記得我老婆子?”老太婆一身素布黑衣,臉上溝壑深得看不見口鼻,有點恐怖。
我不由卻了卻步子,搖頭,“不記得了。”
老太婆卻笑開了,這一回,就連眼睛也找不見了。“姑娘記不得老婆子才是應該。那姑娘可還記得曾為姑娘裁衣的送葬婆?她同老婆子我長得很像的。”
被這老太婆這般熱切的眸子盯著看,我一時間大感不自在,背上寒毛也豎起來了。不過,記憶中好似是有這樣一個老婆婆。送葬婆?裁衣?
“她是那個……嫁衣……”
“喲,姑娘記性可真好!那是老婆子我的姐姐。”
我覺得這老太婆定是不常說奉承話的,我這能算記性好麼?不過,被她這麼一打岔,我鬱郁的心情倒是好了一些,舒出心頭一口濁氣,我問她:“找我什麼事?”
老太婆伸長了皺紋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