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就被……束縛住了。那細細長長的……是鎖鏈。
“鎖我做什麼?”我傻愣愣。
鬼差高傲地一昂頭,動作間,額前的髮絲輕甩,就讓我想到了某種動物名孔雀。他道:“爾等跳梁小鬼,休想在本差眼皮子底下作亂,一個都妄想跑!”
我繼續愣:“我不是鬼。”
他:“那就是魔。”
“我也不是魔。”
他抬了眼皮子看我:“你是人否?”
“不是。”
“那就要抓。”
“……”
於是,傷痕累累的我繼被一隻大魔物抓走後,又被一隻如公孔雀般的鬼差……鎖走了。
真是悲催的人生。
儘管活得悲催,但我並不絕望。相反地,我歡樂地快要唱出了歌,因為我知道離槡沒事,他平安地活在某個地方。即便他沒來找我,即便他不在我身邊,我也……好吧,我承認我矯情了,我自然是盼著離槡來救我於水深火熱中的。
只要我不試圖掙扎,身上的鏈條倒是不會發出灼灼的燙人的熱。不過,水深那倒是真的。我被縛著雙手,站在了冥河的邊上。
再次迎面對著冥河的水,我的心境已大不如前次。
我被那年輕的鬼差與魔物夾在了中間,在鬼差銳利的視線下,我老老實實站好。我曾問他為何要對我這般嚴格盯梢。這年輕的鬼差便斜我一眼,自負道:“那魔物已被本差打暈拿下不足為懼,至於你,念在你一張臉蛋尚能看的份上,就免了你的皮肉之苦。但是,別妄想在本差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我從來不知原來憑藉我的長相也能沾染上福利的。
渡過冥河,即將入到地府的時候,我們仨被另一隻鬼差攔了下來,那是一隻資質深厚的老鬼差。老鬼差不放行,理由是——地府近日人事變動巨大,內部架構混亂,暫不接受新的魂魄。
那年輕的鬼差急得臉紅脖子粗:“明明是黑白無常做出來的丟人事,為何要我等一併承擔?我要狀告閻王大人,參他們一筆!”
年老的鬼差緩緩抬了眼皮,“少年,你太激動了。”
在老鬼差的眼皮子底下,年輕的鬼差收回了暴躁,他看著我們:“那……這兩隻該如何處置?”
老鬼差又抬了抬眼皮,說出六個字,“送去無怨之崖。”
無怨之崖,位於地府與冥界的交匯處,那裡,沒有太陽,永遠都只有暗沉沉的天。
陰風料峭,我站在亂石堆上,茫然四顧。
年輕的鬼差卸了魔物身上的鎖鏈,可因了傷勢嚴重,這魔物的神智依舊是不清醒的。
我看向他,問出心中疑惑,“這就是無怨之崖?是沒有怨念的地方嗎?”
年輕的鬼差收回鎖鏈,他向我走來,“正好相反,崖底俱是怨念深重無法超脫的魂魄。”
'2013…05…26 人妖練(14)'
年輕的鬼差收回鎖鏈,他向我走來,“正好相反,崖底俱是怨念深重無法超脫的魂魄。”
我倏然抬眸看他,雙手一鬆,是他解了我的束縛。“為什麼要把我們扔去那裡?”
鬼差皺了眉:“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若要怪,便怪你自己時運不濟吧。”
怎會有這樣不負責任的鬼差?
我氣極:“你是什麼爛鬼差?我強烈要求換人!我要換白無常!”白無常還邀請我到地府玩來著的。
卻沒想,我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怒了,“休要同我提那白無常!他同黑無常幹出那樣無恥至極之事,他們……你……”
“白無常和黑無常怎麼了?”
鬼差一甩長袖,卻是不再搭理我。他轉過身子,向著虛空當中的某一點扔出一塊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