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午間吃了酒,晚膳素淡些,你就湊合著用些。”
華韶彥浄了手,笑嘻嘻地華老夫人身邊坐下,“孫兒午間吃多了葷腥,正想換換口味。”
華老夫人點點頭,“快吃吧!”祖孫倆不語,執箸用膳。
膳後,華韶彥沒有提前告退,乖覺地坐到華老夫人身邊給老人家揉肩,一面說道:“祖母今日勞累了,晚膳又進的不多。景春,讓後廚再燉些燕窩過來。”
“好了好了,這等事就不必你操心了。”華老夫人佯怒道,“今兒差點讓你祖母這張老臉沒出擱,這時節倒想起來獻殷勤了。”
“祖母息怒,孫兒錯了,這廂給您老賠禮了。”華韶彥面帶微笑,站起來給華老夫人作揖行禮。
華老夫人睨了華韶彥一眼,“罷了罷了。我且問你,今日廳中的姑娘可瞧清楚了?”
華韶彥撓撓頭,“孫兒惦記著看祖母了,倒是忘了還有這一樁事。”
“討打!”華老夫人抬手在華韶彥頭上輕拍了一下,“在京城,你說北方的姑娘長得不夠精細,又被家中慣得過於嬌縱,非說要尋南方的。如今到了南方,你怎的還不上心?今日請來的都是江南有名望的書香世家和官宦人家的姑娘,你連正眼都不瞧一下,是不是想讓祖母我給你隨手指一個媳婦了事?”
“好祖母,您老心疼孫兒,怎好這般輕易就將孫兒賣了?”
“若不是成日介與那些販夫走卒廝混,你母親何至於如此心急?哼,如今是我一直攔著,不然你母親哪裡有這好耐性任你這般推脫狡賴,只怕早就先斬後奏定了你的親事。”華老夫人恨鐵不成鋼地在華韶彥額頭上戳了戳,“你都十五了,也該收收心了。你大哥有祖宗庇廕,將來是要承爵的。你二哥十五的時候都已經中了秀才。你呢,空有這聰明腦袋,心思卻都用在偏門上,不走正道。”
“祖母,考個秀才舉人又有何難?那是孫兒不願意讀那些八股文章。大丈夫建功立業為何非要走科舉這一路?孫兒一直是想去軍中的……”華韶彥試探著問道,他並不確定老夫人是否能應允。
華老夫人並不拘著自家兒孫,既然孫子不喜文,那習武也可,“去軍中?等回京了,讓你爹送去京畿侍衛營。”
華韶彥反駁說:“不去。薛鍾懷呆的地方能是什麼好去處?不過是給那些走馬鬥狗的傢伙們混閒飯吃的地界,我犯不著去那種地方磨耗時光。孫兒想去西北!”
華老夫人出身將門,年輕時也是不愛紅裝愛武裝,並不覺得以華韶彥的出身去軍中歷練是何等危險之事,在東南水軍、京中衛戍都可以,只是西北卻是不大相同。雖然她欣慰於華韶彥不似京中那些世家子弟不求上進,但真要去悍匪當道的西北卻另有一番擔憂:一則是她捨不得最疼愛的孫兒去受苦,再則擔心過慣了養尊處優日子的韶彥心性不定,怕他只是一時興起要去軍中闖蕩,等看到西北軍生活的艱苦和殘酷,就打起退堂鼓來。
華老夫人搖頭反對說:“西北苦寒,盜匪流寇遍地,異族鐵騎悍勇,不適合你這種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你父親、母親可知道此事?”
“父親知曉,只覺得我在玩鬧……況且,母親不允,父親是不會輕易答應的。”華韶彥面色尷尬,支支吾吾解釋說,“母親也是因為知道此事,才想著要我早些成親好留在京中。孫兒不依,就跑來杭州讀書了。孫兒不想被兒女私情牽絆,大丈夫何患無妻?孫兒想先立業後成家……”
華老夫人沉聲道:“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您不是老唸叨著抱重孫,孫兒怕惹您不快。”華韶彥氣短,還不是擔心老人家跟他娘一個鼻孔裡出氣,合夥將他綁了當新郎官。
“所以,說都不說,就趁著我和你母親去東安看安國公夫人的時候,一個人偷跑,先到杭州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