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下,您就饒了下官吧!”宇文龍連忙告饒。
“不怪你,實在是芸娘太過特殊,不是因為她有姣美的容姿或絕深的智慧。而是奇異的,每當看了她,心情總會無比的舒暢平和,再怎麼擾人的煩心事,當下也變得不重要了。
但不知怎地,她常是病懨懨的。“說著,又憂心了起來。看向蒼白的芸娘,突然訝異地問:”咦?你眉心幾時生了硃砂痣?紅得鮮豔,像胭脂點上也似,這是畫上的嗎?“
芸娘輕撫上眉心,那兒抽搐著一陣陣的疼,但她仍是微笑地回道:“突然長出了鮮紅的痣?也不知為了什麼。”
“這倒也好,整個人看來更仙風道骨了。”
“是呀,像仙女。”宇文龍著迷地應和。
楊勇突然想起:“對了,原本晉王也想跟我一同來的,你們見過是吧?在佛寺。不過只他見過你一眼,而你那時突然發病昏倒。我是在事後才由他人口中聽說你就是傳聞中的護國天女,很遺憾沒能見上你一面。要不是母后宣他入宮,他原本要來的。”
芸娘臉色微微一變,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青慘。以為沒人察覺她一瞬間的虛弱,但身後悄悄扶來的大掌,告知了她那個自幼護她到長大的近侍對她的轉變無一不曉,再細微也逃不過他關懷的銳眼。
太子楊勇的靈體,是清朗的口氣;宇文龍是正義的紅氣;獨孤玄則是沉穩的藍氣。
他們強盛的氣勢原本足以護住她逸散縹緲的元神,但比起王星漸現所加持的黑氣,什麼便不夠了。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看太子殿下的印堂被黑氣所蝕,而他依然天真得不自知。
就像她眉心的靈洞愈開愈大,一旦有人知曉了要如何佔她的元神,沾染她的清靈,陷她於萬劫不復,那麼她是連自救的能力也不會有。
天女嗎?
天女的降世若只為了歷自己的劫,然後眼睜睜看世人受苦,而使不上半分力氣,哪來的資格受世人景仰愛戴,甚至膜拜?
這就是未來三輩子、五輩子甚至數十個輪迴所要擔任下去的角色嗎?就為了歷完劫,在仙界更上層樓,提升自己,而冷眼看待天下蒼生嗎?
她還要這樣下去嗎?
封印……
忘了從什麼時候起了這個念頭,但真正想實踐它,卻是最近。
她是逃不過十九歲這個大劫了,她知道。
百年一出的天女,被世人所誠心誠意的期待,然而,在她什麼也做不到的情況下,她愧對天下人的虔誠,再不願當那什麼天女降世的神恩。無能於解救蒼生,唯一能做的只有成就自己。這算什麼呢……
她算了又算,想了又想,卻是遲遲下不了決定。
方法不是沒有,只不過……
這種怎自私,該嗎?
“天轉涼了,小姐請回房歇著吧。”
挺立於芸娘身後的獨孤玄輕輕開口;站在風口處雖可為小姐擋去飄雪,卻無力阻卻寒冷。
“玄,別擔心,不礙事的。”
幾聲輕咳昭示著她的安撫是多麼不足採信的事實。但她的時間不多了,再不久,她將得到長久的安息;也因此,不再輕易教床榻佔去她所剩不多的時日。活在當下十九年,似乎從不曾好好看上一遭,想來也真是可惜了。各朝各代的風光具上不同,興盛的、衰敗的、快樂的、愁苦的;福報與孽輾轉交替,織就人間悲歡苦樂,既無能干涉,何苦來此一遭?
既生多情心,又怎能要她無情冷視世間苦?
“太了殿下又差人送來補身聖藥,丫頭們正熬著,小姐莫要辜負大家的關懷才好。”
她回頭看他。
“玄,你過來話不少喔,很少見你這麼有開口興致的。”他年紀稍幼她一歲,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