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那是他此次護衛隊裡的一個護衛,也是正是他們查不到來歷的三人其中之一。圍著他的四個人,都著一身灰衣,只一眼凌奕便猜出了這四人的身份——華家暗衛,灰衣樓。
還沒來得及考慮灰衣樓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便聽得上方傳來一聲冷哼:“想跑?”
隨後便聽見一聲悶哼,張叄已經倒在一旁失去了意識。想是見行刺不成,想跑罷。
這一切幾乎是發生在一瞬之間,凌奕靠著牆壁,不動聲色地對著在暗處想現身出來的無朝做了一個動作。然後才抬起頭,打量起落在自己眼前的救命恩人來。
來人是個高大的男子,一雙深綠色的眸子表明了他的異族血統。一頭長髮並未束冠,而是懶散地披在身後,只在髮尾用墨綠色的帶子繫了起來,一身玄色的衣服,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銀光,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男子的眼神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無朝離開的方向,看著自己的眼神裡也帶了些意義不明的探究。
看著男子,凌奕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向男子的左耳耳垂看去,就見男子的左耳上帶著一個墨綠色的耳釘。
心裡的弦徒然便放鬆了。
果然,不一會兒,巷子口出現了一個月白色的身影,身影一轉眼便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聽見那個身影叫著自己的名字。
“弈兒……”
隨著這聲呼喚,凌奕感到一陣陣地發黑,靠著牆角的身子緩緩倒下,隨後便失去了意識。
在倒下的那一刻,凌奕似乎看見了巷子口出現的那個紅色的身影。
第7章 小舅舅
再醒來,已經是清晨了。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傷口上也傳來些許清涼的觸感,想必是已經處理過了。凌奕轉頭看過去,便看到裕德靠在床頭,腦袋一點一點地撞著床柱。看到這個樣子的裕德,凌奕頗覺有趣,便笑了起來。
“小侯爺?!小侯爺您醒了?!”裕德聽到凌奕的笑聲,瞬間便清醒了過來。急急忙忙地站起來給凌奕倒水。
凌奕喝完水將杯子遞給裕德,剛想問些什麼,被屏風隔起來的外間便傳來了腳步聲。
“弈兒!弈兒你醒了!?”
一襲月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眼前,凌奕看著滿臉焦急地向自己走來的人,張了張嘴,慢慢吐出幾個字——
“小舅舅……”
長平候府的三少爺,自己的小舅舅,五年之前被奸人所害,一入南疆便不知所蹤的言兆。
見到來人,裕德將杯子放下,便自覺地退出了房間。
聲如蚊吶的一聲小舅舅,讓言兆紅了眼眶。
自己的小外甥,自己的姐姐這個世上唯一的骨血。卻因繼母的迫害而不得不在九歲生辰剛過的第二天便躲到外公家去逃難,誰知,居然還有人伺機下手!連一個九歲的孩童都不放過,簡直是欺人太甚!
言兆的眼裡的凌厲一閃而逝,隨後便穩了穩心神,放柔了聲音說道:“弈兒還認得舅舅?”
“認得的,母親哪裡有小舅舅的畫像……”低聲說著,凌奕將頭低了下去,被子下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他不知道,明明應該是七年之後才出現的人,這時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本以為他藉口回長平府祭拜母親來阻止外公上京求旨,便能緩一緩長平侯府七年後的那場劫難,但是小舅舅的出現卻讓將他的計劃完全打亂。
當年便是小舅舅和那個男人一起出現在長平候府,才會引得丞相府和凌陽候府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