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非只此科舉一條路……”
伍傅氏反應過來,陡喝一聲:“伍挺舉!”
“姆媽?”挺舉打個驚戰。
“你……”伍傅氏手指亂顫,“你哪能講出介沒出息的話來!要是讓你阿爸聽到,該……該作何想?”
挺舉勾下頭去,囁嚅道:“我……我……”
“舉兒,”伍傅氏深吸一氣,“抬起頭,看著姆媽!”
挺舉抬頭,凝視伍傅氏。
“是哩,”伍傅氏字字珠璣,聲聲震撼,“家裡啥都沒了,我們只剩三個活人,有兩個還是沒用的。可這世上,究底啥子緊要?是房子,田產,銀子,還是人?三歲小囡也曉得是人。人又活個啥?為這事體,姆媽想了大半輩子。你曉得,你阿爸也不是掙不來錢。他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有錢人時常拿銀子來求,可你阿爸一張不賣。這幾年,你阿爸又學會把脈看診,可你見他收過診費麼?”
挺舉勾下頭去,不敢與母親對視。
“舉兒,”伍傅氏緩和語氣,“你阿爸為個啥?為個讀書人的顏面,為個心性自在。這話不是姆媽講的,是你阿爸講給姆媽的。有天姆媽跟你阿爸急,你阿爸說,讀書難道是為錢麼?姆媽說,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