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這三年來,連老十都會寫上幾封信,惟獨老九,就那麼一封,寥寥數語,說無可說。
“我和他計較什麼,我是怕他自作聰明,反誤了自己。”胤禩神色淡淡。
“誰說不是!”胤俄聞言頓足道:“這個老九也真是糊塗,十三已經被圈了,他還想進去跟他作伴不成,八哥,我就等著你回來拿個主意了,十四現在風頭正盛,快趕得上太子了,難不成老爺子心裡……”
話就此頓住,胤禩卻知道他的意思,淡道:“今日的十四,比之當年的十三、大阿哥又如何?”
胤俄魯莽,卻不愚蠢,愣了一下,繼而恍然,後又嗤笑:“八哥言之有理,這老十四,從小就跟在我們屁股後面打轉,沒想到居然是個野心勃勃的主兒。”
胤禩搖頭:“老九一隻腳已經踏了進去,你莫要跟著他摻和便是。”
“八哥放心,這等事情在我看來最是麻煩,若不是如今老九這樣,我才懶得搭理,有那閒情,還不如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胤俄遲疑了一下。“只是老九與我們,終究是一場兄弟,我已是勸不動他,八哥有空,便幫著勸勸吧。”
“我自理會得,”胤禩點頭,忽而想起一事來。“十三是因何被圈禁的?”
胤俄撓撓頭,皺眉道:“內情如何我也不曉得,只知道當日十三與四哥一道入宮,後來老爺子不知因為何事大發雷霆,聽說竟然拔出身旁侍衛的劍要刺十三,再後來,老爺子便對外說十三不仁不孝,不配為皇子阿哥。”
胤禩駭然動容,十三到底做了何事,讓老爺子暴怒失態至此?
“四哥沒被牽連?”
胤俄搖首:“這倒彷彿沒有,他仍管著戶部,只是這幾年災患頻起,哪裡都要銀子賑災,戶部幾乎耗空,已是撥不出銀兩,想來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兄弟二人都沉默下來,氛圍一時有些凝重。
胤禩見他皺眉苦臉,略略鬆了眉頭,調侃道:“這是怎麼了,你一身輕鬆,也沒受皇阿瑪斥責,難不成國庫空虛,連你的俸祿都撥不出來了?”
胤俄唉聲嘆氣:“八哥你就別笑話我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寶音為了後院裡那幾個側室,成天卯足了勁和我鬧,我是真心喜歡她,可這麼鬧下去,雞犬不寧的,我可實在不想回去。”
胤禩失笑:“看不出你在外頭雄赳赳,氣昂昂的,回到家裡竟然夫綱不振,這要是傳了出去,十阿哥的英明就沒了。”
“好了八哥,我的好八哥,你就別調侃我了,快幫我想個法子吧,我再喜歡她,也經不起個這麼鬧法,都說蒙古女人彪悍,果然一點不假,當初我怎麼就覺得她可愛呢,早知道那年在草原上就不和她打架了……”
胤俄心裡煩躁,不知不覺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胤禩聽得好笑,待他發洩完了,方道:“明日你讓弟妹到府裡頭來吧,我讓你八嫂勸勸她便是。”
胤俄大喜:“如此便多謝八哥了!”
心頭大石放下,胤俄就坐不住了,起身告辭就要走,胤禩送他出去,走了幾步,胤俄想起一事,突然正色道:“八哥,你三年不在,有些事情興許不是那麼清楚,十四早已不是當年的十四了,要多小心他。”
頓了頓,斟酌著道:“還有一人……”
胤禩見他神色古怪,心中一動,已經隱隱猜到他要說的話。
果不其然,只聽得他說道:“四哥既有城府心計,又甘於蟄伏隱忍,十三失寵,他雖少了一條臂膀,卻也算脫了結黨的嫌疑,反而更得皇阿瑪青眼,”胤俄搖搖頭,“哎,我也不知該如何說,興許是我多疑了,但防著點也是好的,總之八哥記得就是。”
胤禩知他是真心在關心自己,心頭一熱,拍拍他的肩膀道:“八哥承你這份情了。”
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