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命各奔東西。偌大的江家就此,分奔離析。
要問江志恆恨不恨這些人,江志恆的答案是恨,卻遠不及那幾個將他扔進喪屍群且一併害死他父親的元兇,江家畢竟得要有江家人才能被稱之為江家,否則今時今日他也不可能去費那心神鞏固整個江氏一族的防線,更不可能坐在這裡主持大局。
趨利避害是江家人的本能,就這一點來說,江志恆勉強可以理解上輩子他的叔伯姑嬸們那樣做的緣由。末世之初,前路未名,誰也不清楚情況會演變到何種地步,與其毫無話語權跟隨江家家主逃亡,倒還不如一鼓作氣的分了江家,手握足夠錢產各活各的,從此再不相干。
江志恆對於這些人上輩子的作為可以理解,卻無法認同。他從小就被灌輸自己將會是江家下一任的家主,所受到的未來家主式教育讓他在無論何時都把延續江家的繁榮和穩定為己任。於他而言,沒有任何原因能夠成為合理分裂江家的理由,末世也不能!
江志恆很清楚這是他的執念,在末世面前什麼家族榮譽都不過是空談,然而哪怕他重活一世,這份執念仍舊根深蒂固的根植於他的腦中,全無動搖之意。
為此,江志恆自己也很困擾。
又幹咳了兩聲,江志恆斜撐著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身後跟隨了他數十年的奶孃立刻面露憂色的上前,替他拉了拉肩膀上因為他的動作而有下滑趨勢的外套,並低聲詢問是否要把廚房裡早就備下的藥端過來。
江志恆苦笑著對她略搖了搖頭,心中再次為自己廢物一般的身體感到悲哀。時已近夏,然而他卻因為身有舊疾的緣故,不僅襯衫外頭還罩著一件毛衣馬甲,出了終年恆溫的臥室肩膀上還得披上一件外套。只因為他在這種時節,依舊畏寒。
老天爺既然都給了他重活一次的機會了,又為何不再給他一副健康的體魄?
江志恆感到不忿,卻同時也為自己的不知足感到不恥。
目光冷冷的掃過下首那些因為身體健康而沒事找事的人們,江志恆自認對這些人也算是仁至義盡,若是臨到頭來他們自尋死路,他能做的至多也就是上輩子在他被人扔進喪屍群來引開喪屍時這些人所做的事,冷眼旁觀。
父親突然遭遇意外,得到訊息的江志恆又是憂心又是錯愕,憂心父親的生命安全,錯愕上輩子他並沒有聽聞父親發生過這樣的意外。一開始江志恆很負疚,他懷疑是因為重活一世的他所做的一些改變才讓父親遭逢這樣一場無端端的意外。幸好很快傳來的家主暫無生命危險的訊息,令他糾起的心回落下來。
不過,雖無生命危險,卻受傷昏迷。
眼下的醫院肯定是不能去了,江家倒是一直都有聘用私人家庭醫生,只是家裡的醫療裝置終究沒有醫院齊全,就不知道父親的傷勢到底如何了。
這輩子,江家在他的強勢改建下固若金湯,可還是會有意外。上輩子、這輩子,還有太多太多的是需要江志恆整理和考量。而最能令江志恆動容的,父親的遇險只是其一,還有其二即是江誠。
上輩子他受過江誠的恩惠,自然也就瞭解這個被稱為江家邊緣人的異母‘弟弟’在末世,有著足以稱得上強悍的實力。雖然在今日看來,那不過就是些拳腳功夫,但無疑不是誰的拳腳都能一拳把喪屍幹翻,一腳橫掃下喪屍的頭顱……
人對於強者,總會無意識的崇敬。近距離見識過一次江誠與喪屍搏鬥的江志恆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