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不勝其煩,正想著如何脫身,花溪和怡真便來了。
自上次宮宴後,怡真漸漸疏遠了荀柔,就是去酆縣馬場那次,也是荀柔自己硬跟著去宗啟去的。她這一自作主張反倒惹得怡真不快,所以薄野紀行料定荀柔不會再見了怡真在上去自討沒趣。
不想此時見她還要同去,薄野紀行怕她再死皮賴臉跟著,於是不耐煩道:“我現去看看我學生的馬騎得如何了,你也要去?”
荀柔不想薄野紀行語帶諷刺,著實讓她臉上無光。她怨憤地看著薄野紀行,早就見慣了他那種揶揄嘲諷、玩世不恭的眼神,她都可以裝作視而不見,還在想方設法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為了他,她接近與他關係親近的怡真,為了他,她差點與小表哥反目……可他眼中為何永遠都看得見任何人,卻獨獨看不見自己。
荀柔心中傷感、怨恨交織如網,網住她的心,掙不脫放不開。
“這次大華嫁了位郡主,所以也想要能求娶一位郡主回去。”荀柔看著薄野紀行離去的身影頓了頓,繼續道,“香席爐主一事好像是大華的泰王提出來的。據說泰王在大華時早對這位念念不忘……還有,別忘了你是他的親堂哥,不是外人以為的沒有血緣關係。走得太近未必是好事,別弄得最後讓人指摘……其身不正,私德有虧……。”
荀柔含混其詞,薄野紀行聽得心中窩火,停下馬回過頭,面色冷峻,雙目逼視著荀柔,目光凌厲如刀,“身為尚書之女,兼是皇親國戚,口不擇言乃是大忌。須知禍從口出,還往荀姑娘慎言”
“口不擇言?”荀柔苦笑說道,“我好心提醒,你倒是怨到我頭上來了?”
“不管誰傳出這樣的話來,你若有心提醒,何來這般冷嘲熱諷的口氣?”薄野紀行回頭不再看她。
“先不說我語氣如何,我問你,你可曾正眼瞧過我?你可曾認真聽過我的話?”荀柔咬著牙,眼中盈光閃動,她胡亂抹了一把眼睛,“我看見你在這裡,急匆匆地跑上來尋你……這麼久了,你難道真不知道我的心思?”
話說出口,荀柔就後悔自己衝動。
“無緣何必強求……駕——”薄野紀行一揮鞭子,朝坡底衝了下去。
……
花溪和怡真想尋個地勢高的地方看賽馬,剛走到一處小丘處,就看見薄野紀行縱馬下來。
薄野紀行嘴角咧開,眼睛眯成了一線,老遠就吆喝著:“哦吼吼——小姑母,哦吼吼——小十三。”
高天闊地間,嘹亮高亢的喊聲傳來,自有一番坦蕩自然。
“剛剛從行宮出來,一溜煙就不見人了,原來這傢伙躲在這裡來了。”怡真滿面笑意地朝薄野紀行招招手,“小雞。”
花溪精神一振,看著衝她們揮手示意的薄野紀行如一陣風似地飛奔而來,也扯起嗓子回應了一聲:“喂喂,五哥——”
薄野紀行衝下了山坡,“你們是來看賽馬的嗎?”
怡真點點頭,指了指他身後的山坡,“正要上去。”
薄野紀行忙說:“不忙,我看還是往那邊走走。剛在這裡看了兩場,覺得這處有些偏。不若再往前走些,靠中間的那裡,應該看得清楚些。”
睃了眼坡上,見荀柔沒下來,薄野紀行又轉頭對花溪道:“姑母,走,順便讓我看看小十三這幾日騎術練得如何了。”
花溪打趣道:“能走能跑,就是不怎麼快。”
“初學者,能做到你這樣也不錯了。”怡真中肯地給出了評價,還紀行吩咐說,“你看可以,別催得她太緊。她可不是你,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
“呵呵那是自然。來,花溪跟上”薄野紀行一馬當先跑在了最前面。
“來了——”花溪和怡真相繼跟上。
三人跑得不快,一路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