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地洞之中,胡小天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向李雲聰施禮道:“李公公!”
李雲聰道:“夜探紫蘭宮,你膽子可真是不小。難道想對公主不利?”
胡小天叫苦不迭道:“李公公,您可冤枉我了,您不是說有一條密道通往縹緲山,所以我才趁著風雪之夜,找尋那條密道的所在。”
李雲聰將信將疑。冷笑道:“你還真是有心。”
胡小天道:“公公又是怎麼到了這裡?”在他的印象中,藏書閣和密道相通的地方只有一個手腕粗的孔洞,難道這李雲聰能夠從洞裡溜過來不成?這老傢伙難道是蛇精變的?居然能從那麼小的洞口鑽進來?
李雲聰道:“紫蘭宮又不是什麼神秘的地方,你能來得,雜家就能來得。”他一邊說一邊往回走,胡小天跟在李雲聰的身後,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密道?現在快他媽成了星光大道了,無論什麼人都能過來走一圈,權德安知道,姬飛花知道,現在李雲聰也知道。而且李雲聰應該比起自己知道的內情似乎還要多一些,只是不知道他今晚是湊巧來到紫蘭宮還是一路跟蹤自己來到這裡。
來到道路的分叉處,李雲聰轉向藏書閣的方向,胡小天也沒有返回司苑局酒窖的意思,而是跟著李雲聰繼續前行。李雲聰不說話,也沒有發聲阻止,任由胡小天跟著他來到藏書閣的地洞下。
老太監抬起頭來,向上方看了一眼,然後騰空躍起,雙足在地洞的邊緣之上來回輕點,此時的李雲聰哪還有半分老態龍鍾的模樣,身軀在地洞中不斷升騰而起,轉瞬之間已經來到地洞頂部,他的手向上輕輕一託,洞的岩石被他整個託了起來,露出一個可容一人通行的洞口,胡小天仰臉看著,咋舌不下,上次他和葆葆也曾經仔細探查過,可他們找了半天也只是找到了一個通氣孔,卻想不到看似已經到了盡頭的頂部就有出口。
李雲聰向下看了一眼仍在發呆的胡小天,冷哼一聲道:“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上來?”
胡小天這才回過神來,他可沒有李雲聰那樣的本事,不過比起上次來時已經多了樣金蛛八步的本事,沿著牆壁手足並用迅速攀援而上,也很快就爬了上去,爬到中途這貨忽然想,要是李雲聰照著自己的臉來上一腳又當如何,這麼高摔下去,老子豈不是就要悲催了?還好李雲聰沒有做這種宵小之事。
從地洞中爬出去看到的就是一條狹窄通道,這通道位於牆壁和一座文聖坐像之間,文聖像高約兩丈,重愈三千斤,剛好覆蓋在那地洞的上方,底部的顏色和地面岩層相同,別說胡小天當時沒有發現,即便是發現了這個秘密,以他目前的功力也不可能將塑像移開進入其中。李雲聰身處地洞之中,竟然能夠將這麼重的文聖像平託而起,此人的武功實則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
繞過文聖像來到房內,卻見周圍全都是層層疊疊的書架,應該是藏書閣的一部分,胡小天環視周圍的時候,李雲聰點燃室內的蠟燭,燭火搖曳照亮了他滿是皺紋的面孔,光影變幻中的李雲聰越發顯得深不可測。
胡小天道:“李公公,這裡是藏書閣嗎?”
李雲聰笑道:“這裡自然是藏書閣,咱們現在在藏書閣的六層,皇宮之中,除了雜家和太上皇之外,就只有你才來過這個地方。”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這麼說小天豈不是走了大運?”
李雲聰道:“福禍相依,是好是壞誰也說不清楚。”
胡小天笑道:“李公公說得極是,就如小天被委以明月宮管事之重任,本以為是件好事,可真正接手之後方才發現是個苦不堪言的差事。”
李雲聰意味深長道:“苦不苦只有自己心裡明白,雜家卻聽說文才人入主明月宮之後沒幾天,便接連出了兩條人命,宮裡很多人都在說,這位文才人是位不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