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不把我放在眼裡的真正目的難道只是針對我嗎?”
張慕雲似乎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不過還沒有失去風度,用低沉聲音呵責道:“什麼叫聾子的耳朵?啊?”旋即又緩和了一下口吻接著道:“海明啊,作為一個縣委常委,你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跟著下面人胡亂傳這些捕風捉影的話。我相信無論是柴新民,還是原小生,都不會到了你所說的那種程度。他們都是黨選撥上來的幹部,也是我們河灣縣未來的中堅力量,起碼的黨性和原則性還是有的嘛。”
張慕雲的話雖這麼說,程海明還是能從中看出來,張慕雲心中的怨憤——不光是對柴新民和原小生的怨憤,更是對柴文山和南振海的怨憤。這兩個人在河灣縣的山頭一日不倒,他這個縣委書記就一日不得安寧。這讓他一下子又想起了前兩天常委會上,討論由誰來擔任警察局局長的事情。
羅佔奎出事之後,警察局局長的位置就一直空缺著,局裡的具體工作暫時由黨組副書記、副局長馬萬里來主持。這也是張慕雲臨時主持縣委工作後的提議。現在事態基本已經平息,羅佔奎因為涉黑、受賄等問題已經被市中院依法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張慕雲就想把馬萬里扶正。但是在常委會上進行討論透過的時候,卻遭到了來自柴文山和南振海的極力反對。
當時張慕雲雖極力保持著剋制,程海明卻在一旁記錄席上,清楚地看到張慕雲已經憋的滿臉通紅,其心中對柴南二人的憤恨可想而知。要不然程海明也不會隨便在張慕雲跟前打小報告。
所以面對張慕雲的責備,程海明並沒有多少怯懦,而是把張慕雲的這種責備理解成為一種作姿態。張慕雲當然完全有必要作這種姿態。張慕雲一向以不露聲色而著稱,既然是不露不聲色就不能表現出對任何一個人的好惡,對縣委常委就更是如此了。
程海明呵呵笑了笑繼續道:“張書記,你是菩薩心腸,覺得每個人都是好人,可別人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柴文山和南振海這些年在河灣縣的幾乎成了土皇帝,孫一民在的時候,就孫一民分庭抗禮。孫一民本身不乾淨,對這二位也只能是一忍再忍。你這又是何必呢。別的我不敢說,河灣縣誰不知道你張書記的為人、為官呢。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要是跟孫一民一樣,對這兩個過街老鼠一忍再忍的話,下面人就免不了說你跟孫一民一樣不乾淨了。再說了,柴文山和南振海要是乾淨的話,市裡怎麼可能派人下來專門調查呢?還有那個原小生,我看也不是什麼好鳥,本身跟柴文山和南振海就是蛇鼠一窩。估計跟孫一民案有牽扯也說不定。”
張慕雲若有所思,卻不發表任何意見,甚至連點頭搖頭的動作都沒有做,只是用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沿,不斷髮出嘣嘣的聲響。
程海明就越發大膽了,接著道:“張書記,讓我說,你現在就應該一不做二不休,趁市裡對柴文山和南振海調查的機會,來個落井下石,把這二位土皇帝送到他們該去的地方,以後您在河灣縣也落得清靜。”
程海明說著,見張慕雲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知道自己說的有些太過露骨了,難免有說張慕雲搞政治陰謀的嫌疑,即便是張慕雲也有這樣的想法,自己這樣說,也免不了讓張慕雲不高興,就又奉承道:“誰不知道柴文山和南振海是河灣縣兩條最大的害蟲,您這樣做也是為河灣縣除害,為您今後建設河灣縣掃清障礙,實在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張慕雲敲擊桌子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卻並沒有迎合程海明的意思,不緊不慢道:“海明啊,我覺得這個縣委辦主任,還是應該躲在業務上下些功夫,不要老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市裡對柴文山和南振海二位同志的調查沒有最終結論之前,我勸你還是不要瞎傳亂傳。而且這二位同志到底有沒有問題,還說不清楚嗎。”
程海明知道自己剛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