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救災款,而是農業補貼款。後來,我覺得救災款可能會走民政手續,又查了一下民政辦的往來賬目,也根本沒有這筆救災款。我就想從側面瞭解一下情況,單位的人對此卻諱莫如深,誰也不願意給我說。你也知道,我這個鄉長太年輕,還是個女的,主要還是學習。趙書記也一再警告我,不要多事,我也就沒有繼續深究。”
按照敷曉燕的所說,鄉里根本沒有收到過著四千萬的救災款,那麼上次省紀委調查的時候,為什麼要拘留上屆黨委書記馬水生和財政所所長呢?這似乎又有些不合情理。
原小生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一直糾纏,繼續道:“那你說說群眾圍攻鄉政府那天的具體情況吧。”
敷曉燕便老老實實將那天悶娃等人帶著一千多號人圍攻鄉政府的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說的時候,當然將自己跳窗戶逃跑一節隱去了,也不知道趙東林已經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給陳安國說了一遍,而陳安國也給原小生說了,便刻意吹噓,將馬俊傑跟群眾理論的事情,說成了自己。
原小生就呵呵笑問:“敷鄉長,我倒是聽說當時鄉政府有人嚇得尿了褲子,不知道這位同志是誰?”
敷曉燕這才知道趙東林已經將情況彙報過了,竟然沒忘記彙報自己的醜事,真真是可惡至極,卻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尷尬笑了笑道:“這我倒是沒聽說,恐怕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故意訛傳哩。”
邊談邊行,車隊很快就到了下馬鄉政府門前。儘管原小生早有心理準備,但面前的場景,還是讓原小生感到非常震驚,兩扇不鏽鋼門已經被徹底推垮,扭曲地靠在牆上,院子裡的一片狼藉,那棟三層樓宇更是到處傷痕累累,玻璃幾乎被破壞殆盡,牆壁上到處可見煙火留下的燒焦痕跡。現場當然被武警徹底控制了起來。
走進樓宇,依然能味道一股濃烈的焦味,沒有被燒盡的桌椅橫七豎八地躺在樓道內,電腦、影印機等辦公裝置,大多被紮成了零件。
原小生實在難以想象,這會是一幫農民乾的,這簡直跟土匪、強盜沒有什麼區別。他們即便是要發洩心中的憤恨,也沒有必要搞出這樣的事情啊。難道我們的農民兄弟素質真的就低劣到如此程度?真是讓人痛心啊!
敷曉燕今天也是頭一次看到被破壞後的鄉政府,一股怒火忍不住竄了上來,指指點點道:“原市長,你看看,你看看,這幫刁民猖獗到了何種程度。這可是鄉政府啊。代表著黨和國家的權利。他們竟敢這樣肆意破壞。”
這時趙東林也跟了上來,憤慨道:“是啊,原市長,他們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又轉身對身旁的副縣長王明道:“明縣,我看這幫刁民已經到了必須嚴厲整一整的地步。如果繼續這樣放任下去,今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兒來呢。今天是鄉政府,明天說不定就是縣政府、市政府。再往後,要造反也說不定。”
王明點了點頭,卻沒有發表意見,指了一下原小生道:“趙書記,你不要這麼激動嘛。聽聽原市長怎麼說。”
原小生卻一言不發,一直從一樓看到了二樓,每個房間都認真地看,不時轉身問身旁的敷曉燕一句,最後在二樓一間裝了防盜門的房間內停了下來,問敷曉燕道:“敷鄉長,這裡應該是財政所吧?”
敷曉燕點頭道:“這裡是財政所。”隨之四周看了一圈,因為裝了防盜門的不光是財政所,檔案室也裝了防盜門,而且都是狼藉一片,不知道面前這位原市長怎麼一下子就猜出來的,便疑惑問道:“原市長,你怎麼知道這裡是財政所呢?”
趙東林卻在一旁打趣道:“曉燕,你不知道,原市長有火眼金睛哩。”
原小生呵呵笑了兩聲道:“我可不是孫猴子,也沒有什麼火眼金睛。”卻不說是如何看出這裡便是財政所的辦公地。
走進書記辦公室,趙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