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要鬧事。”
原小生也不看她,讓司機把車停下來就要下車,卻被敷曉燕一把抓住了胳膊。敷曉燕一臉驚恐道:“原市長,你不能下去。萬一出現什麼意外,這個責任我們可承擔不起。我看這樣吧,我馬上給請示明縣,讓警局的人先把現場控制起來,你再下去。”
原小生一甩手,掙脫敷曉燕,冷哼一聲道:“我說敷曉燕,你這位同志是怎麼回事,啊?你還是不是黨的幹部?以前是老百姓怕你們,現在是你們怕老百姓。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為什麼非要把自己跟老百姓對立起來?”
敷曉燕再次拉住了原小生的胳膊道:“原市長,現在不是情況特殊嘛。我們並沒有跟老百姓對立的意思。另外,我得向你認錯,是我對形勢的估計不夠,沒想到老百姓紮了鄉政府,還會有這麼大的情緒。”
這時,王明、趙東林和劉惠明也都過來了。趙東林力阻道:“原市長,算我求你了,你就別下去跟他們對話了,咱們還是回鄉裡吧。我馬上讓人把悶娃叫到鄉里,你再問。”
原小生將趙東林一把推開,從車上下來,指著趙東林的臉道:“趙書記,我給你說你少給我來這一套。”說著向群眾中走去,邊走邊將臉上的笑容舒展開來,自我介紹道:“鄉親們,大家好,我是沂南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原小生。今天過來,想跟大家聊聊天,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時間啊?”
然而,這種平和的語氣,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從這些農民的眼神中,原小生能看出來,他們依然對自己這位副市長心存戒備。當然,其中肯定也有疑惑的成分,紮了鄉政府,這是多大的罪過,幾乎跟造反沒什麼區別,他們心裡應該有數。所以面對這位笑容可親的年輕副市長,他們實在無法盡釋心中的擔憂和疑慮。
原小生只好繼續道:“鄉親們,實話給大家說吧。我這次過來,主要是處理打扎鄉政府的事情的。在來之前,我心裡有疑問,但有一點,在我心裡的答案一直是肯定的,我相信咱們老百姓絕不會平白無故地把代表著人民權利的鄉政府扎掉。”
終於有人開口了,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嚷了一句:“狗屁,鄉政府代表人民權利?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站在一旁的趙東林聽不下去了,厲聲道:“小夥子,你給我站出來,我問你,鄉政府不代表人民的權利,代表誰的權利?”
那年輕人並沒有被趙東林的威勢嚇倒,反而攻了上來道:“代表誰的權利,你們心裡有數。我問你,既然代表人民的權利,為什麼要貪汙省裡給我們發的救災款?”
趙東林火透了,瞪著眼睛吼道:“小夥子,你要對自己所說的話負責!誰貪汙你們的救災款了,你有證據嗎?”
那小夥子一點不懼,冷哼一聲道:“證據?我要是有證據早就到省裡告你們去了。我告訴你,紮了你們鄉政府是輕的,惹惱老子,連你們這幫貪汙犯一塊扎!”
這樣說話,情節就不一樣了,旁邊一箇中年人顯然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連拉帶扯,將那年輕人帶走了。
敷曉燕就在原小生旁邊低聲道:“原市長,你都看見了吧。不是我要說他們是刁民,實在是現在的老百姓實在是太難管理了,動不動就跟你對著幹。這哪兒還是老百姓,乾脆就是活土匪嘛。還沒有開始正式對話,先給我們頭上扣個屎盆子。”
這時從人群中站出一個老人。老人看上去已經有七八十歲了,背有些駝,滿臉的皺褶和黑峻峻的面板都在訴說著歷歷滄桑。
原小生急忙上前扶住了問道:“老人家,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老人一直低垂著的眼睛,看了原小生一眼道:“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馬長安,是村裡的老支書。你們不是要了解村裡人打扎鄉政府的事兒嗎,那就找我吧,跟他們沒關係,這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