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也追的特別緊,所以王書記的意思是,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把這些事情承擔下來,讓這場風波儘快平息下來。另外,你大概也聽說了,陳明仁書記明年極有可能要調離河西。只要陳明仁書記一走,什麼事情都好辦了。王書記讓我告訴你,你暫時受點委屈,做出一點犧牲。等事情平息之後,肯定會想辦法將你撈出來。這一點請你放心。”
“從裡面撈出來?陳安國,你說的倒是輕鬆。你覺得我進去之後,還能活嗎?就算原小生不槍斃我,我也會死在裡面。”馬河川已經憤怒到了極點。陳安國可是自己一手培養,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現在竟然恩將仇報,跟王仁成合謀要致自己於死地。玩了一輩子政治,算計了一輩子,最後竟然被人算計。
或許……或許……或許……哎,或許是自己疏忽了吧。自己一直以為陳安國不過是個軟弱而又貪圖小利的小人,跟他老婆的那點事情,他也不會在乎。現在看來,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陳安國並不是不在乎,而是十分在乎,他之所以一直不說,只是在等待時機報復。這些年,他在背後恐怕也沒有少做自己的文章。那就讓該來的一起來吧,大不了大家一起去見閻王……
“馬主任,不要這麼悲觀嘛。”陳安國的話打斷了馬河川的思緒,道:“王書記這個人,你應該是清楚的,他怎麼會坐視不管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不會有事的。何況還有我,我是你一手栽培起來的,怎麼可能做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情呢。你總該放心吧。”
有你?沒你的話,王仁成或許還不會將我推出去。你他媽還記得自己是我將你一手提拔起來的。像你這種厚顏無恥的傢伙,還配說什麼忘恩負義,我呸!
馬河川心中的怒火在燃燒,但又不得不面對現實。他非常清楚,在這個時候,能救自己的,除了王仁成之外,再沒有旁人。即便是恨,也只能忍。
“好吧,陳書記,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只能這樣了。請你轉告王書記,我絕不會出賣自己的領導和朋友。但是也希望他記住自己所說的話。我馬河川雖然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但還不想死,也沒有過分的要求,只希望能安度晚年,就心滿意足了。”
這次談話就這樣結束了。馬河川做出了妥協,也不得不做出這樣的妥協。這是一個人做出正常反應,只要有一線生的希望,當然不會自尋死路。即便是憤怒,也有一個臨界點。顯然,馬河川還沒有突破這個臨界點。
實事上,王仁成也並不想看到今天這樣的局面,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跑到汾城來。他這樣做,無疑也是非常危險的,省委其他領導怎麼看?陳明仁書記怎麼看?會不會對他產生懷疑?而前段時間,陳明仁書記的態度已經說明,開始對他產生了懷疑。他的此行無疑會加重陳明仁書記的疑心。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他必須將陣線前移,親自督陣,要不然,一著不慎將是滿盤皆輸。
當天下午,王仁成就來看望調查組的同志。王仁成可以說是搞了一次突然襲擊,事先沒有給原小生和調查組的任何人打招呼,只在快到汾城大酒店的時候,讓秘書給程遠峰去了個電話。其實還是個政治手腕。
程遠峰接過電話後,就馬上將情況向原小生做了彙報,同時玩笑道:“原市長,看來咱們這位書記大人,不待見你這位調查組的組長啊。”
原小生冷笑道:“恐怕不止是不待見,還有幾分想把我從汾城趕走的意思在裡面。”
對於政治,程遠峰並不是特別敏感,但如此拙劣的手法,也能看的出來,將手機往原小生一推笑了笑道:“他這是離間計,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