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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上,原小生還是把馬繼武想象的過於簡單了。馬繼武並不是沒有挨家挨戶地搜查,而是沒有搜查陳東的家中。因為馬繼武和他手下的人都覺得,原小生怎麼也不可能把陳東帶到陳東的家中躲避。原小生在無形中玩了一把燈下黑的遊戲,躲過了一劫。這也是原小生後來聽人說起一段“縣長秘書單槍匹馬夜闖桃園小區”的故事的時候才知道的。只不過那時候槍斃馬繼武的槍聲也已經在河灣縣的上空消失了很久。
此時,再把陳東帶出桃園小區的意義就不是很大了。但是原小生還是對陳東有些不大放心,就用了一個矯枉過正的辦法,低頭沉思片刻,道:“陳東,我看你本性不壞,只是走上了歪門邪道,並不是無可救藥。如果你能改邪歸正,配合政府將馬繼武的一幫黑惡勢力,徹底剷平,我就可以保你無事。你願意嗎?”
這是擺明了要陳東做自己的臥底。原小生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一來是因為現在把陳東帶出桃園小區實在意義不大,二來是帶著陳東這麼一個腿部受傷的人對自己也是個不小的拖累,給陳東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他看到了希望,他也就不會再死心塌地地跟著馬繼武幹,即便是他不願意做臥底,如果再想把自己出賣給馬繼武,也會心存顧忌。
這就是人的劣根性,一條道走到黑的人,畢竟是少數。
陳東顯然並不願意接受原小生的條件,畢竟做臥底一旦被發現,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也不能馬上拒絕原小生,因為原小生畢竟給他開出了一個誘人的條件,就點了點頭,道:“我盡力而為吧。”就這一句話,還是招來他父親陳有富老漢狠狠地一巴掌。
陳有富邊打兒子,邊恨鐵不成鋼地道:“人家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你還有什麼好盡力不盡力的。”
陳東急忙捂了腦袋,極不情願,委屈道:“我答應他不就完了嗎,你幹嘛老是打人家,難道我不是你兒子啊?”
陳有富老漢還要教訓兒子,原小生就上前阻止了,也覺得沒有必要再在這裡lang費時間了,起身告辭,出屋門,四周看了看,發現牆角正好放個凳子,縱身一躍,在凳子上輕輕一點,便上了牆頭,蹲下來,四下觀望一陣,發現搜尋的人早已走光,黎明前的桃園小區顯得死一般的寂靜。只能隱約看到街道上點點閃爍的霓虹燈光。那些做了半夜生意的妹子們,也將疲憊不堪的身子放在了那只有二尺寬窄的小床上,悄然睡去了。
儘管如此,原小生也沒有大意,跨上房頂,提氣凝神,竄跳跑爬,飛速前進,不一會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政治角逐中的無眠之夜,總是成群結隊的發生。原小生從黨校回來,就馬不停蹄地在桃園小區折騰了一個晚上,連帶著馬繼武也無心玩弄新弄來的妹子了,在桃園小區整整翻找了一晚上,卻沒有發現原小生和被原小生帶走的陳東的身影。
夜半時分,馬繼武終於沉不住氣了,拿出手機,考慮了半天,還是把電話撥給了河灣縣公安局局長羅佔奎。
手機嘟嘟地響了半天,羅佔奎終於接起了電話,卻是一副極不耐煩的口氣,道:“給你說過多少遍了,輕易不要給我打電話,輕易不要給我打電話,你怎麼就不聽呢?你把我說的話當放屁嗎?”
聽到羅佔奎盛氣凌人的口氣,馬繼武就是一陣的不快,卻也只能在心中將羅佔奎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然後恭恭敬敬道:“羅局,不是我沒有記住你的話,是事情實在嚴重,這才給你打了這個電話。你千萬……”
馬繼武的話剛說一半,羅佔奎就不耐煩道:“好了,好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他媽耽誤老子辦正事。”
馬繼武不由心中竊笑,這個老羅也真他孃的算的上是寶刀未老了,都五十開外了,還整天折騰嘗新。聽那口氣,就知道是箭在弦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