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措施,比如用言語嚇唬嚇唬馬繼成,或許也能脫身。
可當時形勢緊急,馬繼成又揚言要替他哥哥馬繼武報仇,自己如果慢一步出手的話,弄不好會當場斃命。而且非常明顯,馬繼成之所以會把所有的仇恨都聚集在自己一個人身上,肯定是受了他人的挑撥。這個挑撥的人除了羅佔奎之外,還能會是誰呢。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羅佔奎不是什麼君子,報仇的事情不會等那麼久,一有機會,他便要痛下狠手。上次在河灣大酒店,原小生讓這老兒丟了面子,他便要從這裡找回來,不僅是找回來,而且想要借刀殺人,要了原小生的親命。一個警察局的局長,這份狠勁還是完全有的。
或許是事出突然,然而政治上的不夠成熟,還是主要的原因。此時原小生才逐漸意識到,在什麼地方混,便要遵循什麼地方的規矩。尉南鄉根本沒辦法跟河灣縣比。在尉南鄉就那麼個屁大點的地方,趙學東一家獨大,說了就能算,那些副書記、副鄉長、**主席即便有什麼想法,但是因為手中權力有限,也鬧不出個所以然來。頂多像尉永奎那樣,不時給趙學東製造點不痛不癢的麻煩,也就完事了。而在河灣縣這個大染缸裡,各種關係就要比尉南鄉一個小鄉鎮複雜的多了。
打人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尉南鄉,球事兒都不會有,原小生兩次在尉南鄉大打出手,一次打了柴文山的親侄兒柴新民,一次在匣子村痛扁尉小黑,不僅沒有遭到什麼流言蜚語,而且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如今在河灣縣發生同樣的事情,結果卻是截然相反的,連紀委也要找自己約談。
這也是權力分配在底層和上層的區別,越到上層這種區別就越明顯。就縣裡跟鄉里的區別而言:鄉里由於工作比較具體,大多數是需要親力親為的事情,不需要那麼多的分管領導,只要集中在一個、兩個人手中就可以了,然後分攤任務,便萬事大吉。
而到縣裡,事情就比較複雜了,既要給下面分派工作,還要抓具體工作,工作就變得複雜了,就必然存在一個權力的分配問題——各管一攤。無論哪個分管的頭頭腦腦手中都捏了相應的權力和一定的人脈關係,必然存在著權力的相互制衡和人與人之間的相互利用。
在這種情況下,像打架這種原始的解決問題的辦法,其作用已經是微乎其微了,甚至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當時雖出了一口惡氣,卻在無形中落入了別人的彀中,把自己搞的非常被動。而且目前這種情況已經非常明白地擺在了原小生的面前。
你這個縣長秘書不是要逞英雄嗎。好吧,你儘管去逞。不過你別忘了,你打架的同時,也在犯錯誤。至於是哪方面的錯誤,我先不告訴你。反正你也不知道。要是你知道了,就不會去打架了。何況你還帶了一個組織部的女副部長。這裡面的事情就更多了。起碼潛在的生活作風問題是要調查的。
王雲平問完之後,就靠在了大班椅裡,伸手給原小生讓了一個位置,意思是讓原小生坐下來說。儘管她也知道,原小生和付穎做的事情已經有些出格了,但是讓她萬沒有想到的是,石承運竟然如此猴急地找原小生約談。按理說,即便是談話,也應該先找付穎這個組織部副部長,正科級幹部的,可石承運偏偏先找原小生談話。箇中緣由就不言自明瞭。這讓她不得不謹慎從事,打算跟原小生先好好談談,起碼不要因為一個秘書的事情,把自己陷入被動。畢竟秘書出了問題,還可以再找嘛。
多年的從政生涯,在王雲平的身上,已經找不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