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杜校長一時回答不出來,見牛書記那牛眼瞪得快成銅鈴了,杜校長那額頭上汗珠都冒出來了。
知道今天是倒黴定了,居然會在葉縣長和全鄉幾千名群眾面前丟醜。
也許自己那校長帽子猶如那風中飄搖的破樓也差不多了。葉縣長就是那破風,人家只要小風一吹自己就差不多了。
不過他還算聰明,眼睛快速轉巡著,趕緊衝一旁的一個戴眼鏡的老師說道:“王老師,你是教導主任,學生方面表冊都是你負責做的,對於咱們鄉學生情況應該最清楚了,你給葉縣長,牛書記說說今天的輟學情況。”
“葉縣長,單是中心校就有100多名學生因交不起學費綴學,如果加上下面的完小校,初小校,單人校,雙人校估計有300來名學生這學期離開了學校。
其中有少部分因為是女孩子,家長有些重男輕女現象,所以不讓讀。
也有極少部分學生貪玩不願意讀書,但這裡面絕大部分都是因為沒有錢而輟學。
要知道咱們鄉全鄉學生也不過才1500名左右。如果都照這樣子發展下去,過幾年縣裡想透過國家教育部執行的普九、兩基驗收那是不可能了。
單是這輟學一項就已經否決了咱們縣的教育成果。教學樓也是一硬體設施,就這種危樓,不可能透過驗收的。”王教導倒是記得清楚,合盤都倒了出來。反正想瞞也瞞不住了,而且,王教導相當聰明,從國家教育大政方面為學校吶喊著。
“300多名孩子沒書讀了,整整佔了總數的五分之一。杜校長,牛書記,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就看著300名孩子在家玩珠子,當文盲嗎?”葉凡收斂了笑容,一臉的嚴肅。
牛書記瞪了杜校長一眼,杜校長只好硬著頭皮說道:“葉……葉縣長,我們也極力動員過,可是他們一分錢都不交,我們總不能連書本費都要學校貼吧。再說,國家財政就拔那幾十塊錢學費,連買粉筆,添置桌椅都不夠?”
“是嗎?”葉凡不由得瞅了杜校長那滾圓得快趕上皮球的肚皮,口氣相當嚴厲,哼出了這兩個字,心裡罵道:“***,不知道這姓杜的校長喝進去多少孩子們的可憐學費。現在到老子這裡來喊窮,老子拔款給你下館子是不是?麻痺的不是個東西”
“別聽他胡說葉縣長,我們哪有不出錢的。去年一場暴風雨使得咱們田裡的糧食遭了災,全倒成一片了。
好多受災戶學費都湊不足,給杜校長說是能不能賒一段時間,或者能不能少點。
可杜校長一口咬定,說是教學樓是危樓,要疇錢建校,學費一律分文不欠。
前幾年還有得欠一點的,到期末時再補上。今年就不行了,杜校長說是學校沒錢。
可是我們見他天天在秋香菜館吃得火熱。有一次我也在那裡喝酒,當時學校管錢的出納來付賬,我在一旁偷偷聽了聽,說是學校一個學期就欠了秋香菜館4萬多塊。”一個壯漢子擠出人群大聲喊道。
“沒錯,他們都是先欠著,吃完後嘴巴一抹籤個名字就走了。學校有客人,要招待我們也沒話說,可是,你們總得讓我們孩子讀書吧。何況,學校教學樓都快倒了,他半年還能吃進去四萬,四萬啊一年不就八萬了,10年都可以建座樓了。”另一個群眾附合道。
“好了,這事我們會查清楚的。其實有些東西也是免不了的,比如老師聽課,上公開課什麼的,村裡老師回來聽講,其它鄉的老師來交流學習。還有上級教育部門領導下來檢查工作,交流學習什麼的總得讓人家吃飯嘛”牛書記趕緊打岔,想把此事揭過去。
像這種吃喝問題哪個單位沒有,又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咱們國家是酒桌上文化特別豐富,連吃喝都給弄沒了誰還願意當官。
牛書就怕人家扯來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