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墨看著沙發上閉眸休息的江深,寫字的手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似乎是本能一般,他的眼神在觸及到江深的那一刻就挪不動了。
這一個月裡,他見識了江深的謀略才識,還有江深能與自己過上幾招的修為,他對江深這個不過二十三的血獵很是欣賞。
只是他總覺得自己的這份欣賞越發跑偏,心口會突然癢癢的,他能感受到胸口那有什麼湧現。
只是觸及上去,卻是什麼也沒有,沒有心跳,沒有溫度,彷彿自己的那種感覺就是一種錯覺,胸口那根本就沒有異樣。
這讓靳司墨不是很喜歡,卻又不討厭。
這種感覺讓靳司墨時不時就會心不在焉。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這一切的開始似乎都是從……
血契開始簽訂的那天開始,他的心口就會感受到莫名的雀躍與悲傷,這種大起大落的情緒他從未真切感受到過,可血契締結他卻感受到了。
這讓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父母親,那時父親去人間辦差事,認識了當時人間的王室公主,也就是她的母親。
因為父親去到人間就是為了王室的至寶,他偽裝成了普通人類,成為了朝內的大臣,卻不料被母親撞破了身份,為了牽絆母親,他與母親締結了血契。
後面因為這血契的緣故,父親能感受到母親的所感,他可是嚮往人間那轟轟烈烈的愛情,所以他去尋遍了這世間的法子,終於擁有了心跳與呼吸。
但他雖然有了人類的情感,可那心臟卻也是不能憑空變出來,所以身體依舊沒有溫度。
本來這樣的感情足以讓很多人羨慕,可就在那一晚,母親親手將銀刀刺入了父親的胸膛。
曾經嚮往感情的靳司墨也在那一晚滅了所有的情緒。
如今雖然是知道了真相,可靳司墨依舊對這人類的奇奇怪怪有所忌憚。
如果沒有這所謂的愛情,父親就不會毫無防備地被母親捅死。
畢竟母親一夜猝變,父親也是知情的,可他因為感情,不信母親會傷害他,結果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靳司墨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情”字。
現在他心口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情感在昭示著他一種不妙的氣息。
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這個血契他必須快點解除,不然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產生越來越多的錯覺,那時候要啊再想挽回就晚了。
思此,靳司墨就有了主意。
江深因為勞累陷入了沉睡。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書房裡早已不見靳司墨的身影,江深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下樓。
看著餐桌上就坐的靳司墨,江深拉開板凳坐了上去,“怎麼不叫我。”
今天這是怎麼了,以前起碼會叫他才對。
靳司墨斂了斂眸,“你不是也來了。”
江深聽出了靳司墨語氣裡的疏離,這可是這一個月裡沒有的,他抬眸看向靳司墨,鳳眸冷然,薄唇微抿,眉毛皺起,渾身清冷淡離。
就和初見時沒什麼兩樣,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