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有些傻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貨物被轉移這件事情是蔣墨延做的?
“墨延,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確定這些是不是蔣墨延做的,所以他不可能立馬就承認,畢竟這對他兒子這樣正直的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我都知道了。”
這些天趙博文調了不少人來這邊,他都知道,只是他不知道趙博文弄這一出是打算幹什麼。
所以也一直在靜觀其變。
可在得知上級的人來調查這個倉庫的時候,他大抵就猜到這個倉庫可能有些不太好的東西。
聯想到以前年幼時聽到的一些父親的工作談話,他隱隱約約猜到了些。
可他怎麼敢一下子就確定,畢竟這可是他父親,血溶於水的父親,是沒了母親以後,又當爹又當媽的父親。
所以他一直也不敢往那邊方面去想,直到他看到父親火急火燎趕了過來,又暗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
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沒有錯。
心疼之餘,更多的絕望。
他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他為了國家,拼死拼活。
可他的父親卻背地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
那些東西怎麼能賣,那可是害人不淺啊!怎麼能去賺這種昧良心的錢。
這與父親從小教他的完全不一樣。
“墨延,對不起。”
年快過半旬的人默默低頭。
他一直想著自己能隱瞞住這件事情,直到進入棺材,可當這件事情那麼快暴露在兒子面前的時候。
他心慌,懊惱,害怕。
不知道應該怎麼與蔣墨延交代,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向他的母親交代。
“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你真正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那些被你荼毒的人。”
蔣墨延不想要去看自己的父親。
他仰起頭,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趙博文給兩人留下了空間,把所有不相關的人都遣散了出去。
倉庫裡異常的安靜,安靜到呼吸聲都能清晰聽到。
蔣天其實從第一天接觸這種生意開始,就一直於心不良,可巨大的利益面前,他終究還是衝昏了頭腦。
而且他一直覺得自己並不會被人發現,所以他一直抱著僥倖的心理,想著賺多點錢,他們的生活也能更加寬裕些。
可這錢誰嫌多啊!
所以他也開始慢慢不滿足起來,生意也就越做越大了。
“爸,你自首吧!”
終究,蔣墨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這個決定他是想了很久才說的。
不是因為他不愛自己的父親,而是他知道,只有這樣,父親才能真正得到救贖。
他見過那些吃了這些東西的人是什麼模樣。
骨瘦如柴,沒有任何氣色,完全被這東西所控制,為了一口,他們願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死,去謀財害命。
父親的產業做的很大,也就是說,他害得不只是一個人,一個家庭,他害得是千千萬萬個家庭。
即使現在父親逃過了上面的追查,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總要一天還是被知道,與其於心不安地活著,倒不如痛快一些。
“母親一定也希望你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