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的危機。事實上,這是我第一次遇上這麼危險的情況,如果不是你們,我和教授都會死在這兒。”
摯友先生用簡短的英文說:“為何哭泣?”
他尷尬的搓著手,眼神遊移,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愣了片刻,他說:“因為你們叫我朋友。”
我問:“莫非少俠孤苦伶仃?沒有親友麼?”
他慌張起來,不停揮動雙手,解釋道:“不,並非如此,在義大利,在世界各地,有許多人叫我朋友,事實上,與我稱兄道弟的人數不勝數。”
我又問:“莫非每個人叫你朋友,你都會哭的如同娘們兒一般?”
他死命搖頭,喊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們是血族,但奇怪的是,我一點兒也不討厭你們,你們比我見過的絕大多數人類都要可敬,當你們叫我朋友的時候,我覺得你們是真誠的,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高興過。”
他將心事一股腦兒的全說了出來,我們三人反而都說不出話來。
他繼續說:“我的父親,我所有的長輩,梵蒂岡所有親友,他們都認為世界上的血族都是危險的,是邪惡的異類,是上帝的敵人。可我卻總覺得不全是這樣。我見過人類的醜惡,相信我,世界上不會有比那更卑劣的行徑了。我很高興我的觀點是正確的,也很高興你們能視我為朋友。”
我愣了半天,才終於反應過來,說到:“要是梵蒂岡知道你與血族交朋友,你會被他們吊死。”
他笑了起來,說:“他們沒有那麼糟糕,近代以來已經拋棄了這野蠻的酷刑了。我認識的一些大人物,他們也與一些血族有交情,但我總覺得那不過是相互利用的政·治手腕罷了。總而言之,能認識你們三位,我深感榮幸。”
我們相互點了點頭,取下面具,露出真實的面容,他有些吃驚,說:“你們。。。。。你們。。。。。?”
摯友先生用英語說:“很抱歉我們之前用了假名,但那是為了矇騙喬·禪他們罷了。我名叫張千峰,這位是無策,這位是面具。我們當中僅有無策是純粹意義上的血族。我們並非亞克·莫慈教派的成員,而是一個賞金獵人公司的職員。”
無策糾正道:“應該是血族獵人協會吧。”他不知道我和摯友先生暗地裡接私活的事。
我嚷道:“我其實是個屍鬼,但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轉化。”
無策握住海爾辛的手,他說:“我很羨慕你,伯爵。”
海爾辛不解的問:“羨慕我?”
無策用英語結結巴巴的說:“我覺得自己漸漸喪失凡人的感情了。我忘了該如何哭泣。我忘了該如何大笑,而這一切都天經地義,彷彿在一夜之間,我成了完全不同的人,一個非常麻木的怪物。我非常羨慕你剛剛的模樣,海爾辛伯爵。”
海爾辛笑了起來,他自嘲道:“如果你想要人教你該怎麼大哭大笑,你算是找對人啦。”
說完這話,他走下車,說道:“再見了,朋友們。如果你們下次前往梵蒂岡,或是任何義大利城市,請一定聯絡我,我會竭盡所能的接待你們。”
我們朝他道別,我發現他身上的傷勢已經痊癒了大半。這令我驚訝萬分,不明白這神速的癒合速度是從何而來,也許是海爾辛家族的血統產生的奇蹟嗎?
海爾辛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黎明的夜空之下,隨後,我們不再耽擱,駕車匆忙的逃離了此地。
我本以為短時間內不會再見到他,誰知我們的碰面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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