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狂飲,酒瓶的液體渾濁鮮紅,裡面自然是他預備的鮮血了。片刻之後,他站了起來,抖抖身上的肌肉,長長舒了口氣,對卡卓蘭斯基說:“你們還打算濫殺無辜?這兒的凡人有什麼過錯?”
卡卓蘭斯基搓著手,恭敬的說:“很可能。。。會有告密者,萬一今天的事傳到網路上,那可就有些麻煩了,我們這兒一向是這麼做的。”
烏薩雷爾神色不善的搖了搖頭,想要出言阻止。但身旁的兩個同伴立即攔住他,美戴大喊道:“住嘴吧,你別再惹禍啦!”
反叛軍的領袖面現頹喪。嘆了口氣,面向緹豐。用真誠的語氣說:“緹豐長老,多謝你的援助,真的,要不是你和你這些強大的朋友,我今天可就栽在這兒啦。”
緹豐與他握了握手,簡單寒暄了幾句,又回到了包廂中,她態度有些冷淡。自然是因為反叛軍曾經和格倫德爾狼狽為奸,一起追殺她的緣故。不知道這位烏薩雷爾對此知不知情。
我突然發覺,她望向我的目光有些不善。
那顯然不是她平時向我撒嬌或玩鬧時那樣調皮而佯怒的眼神,而是真正的不滿與惱恨。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什麼人,做出剛剛自作主張的舉動,早就被她施以嚴懲,甚至命在旦夕了。
我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她哼了一聲,我嚇了一跳。如觸電般彈了起來,哭喊道:“對不起,對不起。饒了我的狗命!”
她嚴厲的問:“你知道剛剛那麼做的後果嗎?這些白痴無能的薩巴特很可能因此而報復,甚至引起卡瑪利拉與薩巴特的戰爭!而且這裡是薩巴特的大本營,他們隨時可以派出上百個血族來對付我們。”
她的聲音很大,語氣惶急,顯然包廂外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她為什麼如此驚慌失措?如果她在敵人面前露出怯意,那後果只能比現在更加嚴重。而她言下又對敵人頗為輕視,顯然容易激起他們的怒氣。
以她的智慧,這麼做必有深意。但我猜不透她的心思,她對我而言。正在漸漸變成一個迷。
娜娜小姐勸道:“姐姐,算啦。再過兩個小時就會天亮了,即使他們要來,也會是在今天晚上。而且即使他們大舉進攻,我們也根本不怕。”
緹豐平息怒氣,低聲對我說:“你剛剛怎麼能突然閃現到卡卓蘭斯基面前去的?又怎麼能瞬間粉碎敵人的肢體?”
我隨口捏造說:“這是我在阿加斯城中學會的睿摩爾法術。”
她皺著眉頭,說:“你在阿加斯城裡似乎遇上了不少好事,等我們回到卡杉德羅,你可得好好向我彙報一切。現在,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幫烏薩雷爾?他可是反叛軍的頭目,是薩巴特與卡瑪利拉共同的敵人。”
我突然起身,走到她身邊,跪在她面前,將嘴唇湊到她耳邊,她吃了一驚,神色有些羞澀,身子微微發顫。
我將聲音傳到她耳朵裡,我說:“不,不是敵人,而是潛在的朋友,烏薩雷爾是一個偉大的人。如果你想建立一個屬於吸血鬼的國度,而且又想成為血族公認的統治者,你需要的絕不僅僅是強大的武力,而是世界上所有血族的認可。
卡瑪利拉的那一套是錯的,薩巴特當然錯的更離譜。爭端並非解決問題的辦法,仁慈與口碑,善念與人心,它們是形影不離的。為了成為血族之王,您需要考慮所有血族的利益,讓他們尊敬你,畏懼你,同時依賴你。
這些弱血者、卡提夫,看看他們的眼睛吧。”
緹豐抬起頭,望向烏薩雷爾,發現他正四處搜刮衣物,替這些受害者披上,卡卓蘭斯基與他那些剩餘的嘍囉被他剝得精光,但沒人是烏薩雷爾的對手,這傢伙的破壞力與阿斯蘭博不相上下。這些囚徒用感動的目光望著烏薩雷爾,偶然間,他們會用同樣敬佩的眼神注視著我們的包廂。
緹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