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寫。
“鄂公子……這是?”韓漠看著鄂公子,很是不解。
鄂公子輕輕道:“家父除了這封信,還讓我轉給韓將軍一句話!”
韓漠拱手道:“鄂公子請講!”
鄂公子道:“家父說,這張紙就是人的心,上面寫什麼,就憑人是怎麼去想,但這張紙是方方正正毫無瑕疵的,那也是心的根本……無論寫上什麼,到最後,這張紙上的字,終究會留給後人評價!”
韓漠靜靜品味著這句話。
鄂青侖臨死前留下一張紙一句話,那顯然是用心良苦,是要教導韓漠一些東西。
韓漠很快也就猜到鄂青侖想說什麼,歸根到底,鄂青侖的心思,是希望韓漠在這張紙上寫下一個“忠”字,那或許是鄂青侖臨死前最牽絆的事情。
韓漠沉吟著,許久沒有說話,而鄂公子微微拱手,便靜靜離開。
韓漠揹負雙手,緩步走出門,抬頭望天,天上一輪明月,異常皎潔,許久之後,他才輕嘆一聲,喃喃自語:“古今多少事,留給後人說……我便是那後人啊!”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才是後人評定的標準!
他回到靈堂時,竇善正與幾名官員低聲說著什麼,蘇雨亭已經離開,倒是昌德候曹殷還在,見韓漠出來,立刻上前來,柔聲道:“韓將軍,此次宜春之行,勞苦功高啊,本候還日夜為你擔心呢!”
韓漠看到他臉上那種極為親暱的表親,身上微微起了雞皮疙瘩,硬著頭皮道:“有勞侯爺牽掛,小臣實不敢當!”
曹殷輕輕笑道:“一年前本候見你,你還是個可愛的孩子,如今已是一個威風凜凜的大男人了……!”
“人……總是要長大!”韓漠背上冒出冷汗。
“鄂將軍去了,這豹突營日後的前程,只怕就要由韓將軍來承擔了!”曹殷靠近過來,低聲道:“韓將軍,本候定會在聖上面前進言,舉薦你為豹突營指揮使!”
他靠得極近,韓漠甚至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幽香味,想退兩步,但卻又怕雙方尷尬,聽曹殷之言,立刻輕聲道:“侯爺,這……這個小臣倒是從未想過,小臣資歷尚淺,難當大任……!”
“本候就覺得你能擔此重任!”曹殷微微笑著,女人般秀氣的臉上,面板細嫩,更是有一種病態的白皙,一綹髮絲飄蕩在臉頰邊,卻是有著一種極為怪異的吸引力。
韓漠正在心中突突,就聽門外響起亮堂的聲音:“禮部尚書韓大人前來祭拜!”
曹殷微微皺眉,但還是輕輕一笑,低聲道:“韓將軍,過兩日本候設宴,專門為你慶功,你可要前去赴宴!”一隻手輕輕在韓漠的手上拍了拍,這才轉身出門去。
很快,韓玄昌便在專人的引領下,進到正廳來,一眼便見到了韓漠,臉上頓時顯出欣喜之色,韓漠亦是激動無比,上前去輕聲叫道:“父親!”
韓玄昌仔細打量韓漠一番,臉上顯出欣慰之色,問道:“是否祭拜過鄂將軍?”
“已經祭拜過!”韓漠恭敬道,一個月不見,父親似乎蒼老了不少,一臉的疲態,看在眼裡,韓漠心中有些發酸。
他知道,自打自己離京之後,韓玄昌定然是日日牽掛,自己失蹤的訊息傳到京中,韓玄昌肯定是瞞著家人,獨自承受著那份痛苦。
這是一位充滿著慈愛的好父親!
韓玄昌含笑輕輕拍了拍韓漠肩頭,溫言道:“快回去看看,你母親和家人都很想念你……她們在等你!”
第四三九章 歸家
韓漠回到禮部尚書府的時候,已是半夜時分,不過尚書府的正廳內卻是燈火通明,韓夫人坐在廳中焦急地等待著兒子的回來。
從宜春回來的車隊已經進城,這個訊息自然是有人已經稟告了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