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一時竟不敢回答。
韓漠湊近低聲道:“蕭大人,實話告訴你,我現在殺了你,丟進海里,也不會有人知道。你看這四周雖然很多人,但是我敢保證,沒有人會將此事洩露出去。”
韓漠說完這句話,包括韓源和黃靜單在內的所有鎮撫軍將士都撇過頭去,那意思很明顯,咱們是什麼也沒看見。
蕭同光一個激靈,哆嗦了一下,他倒真是相信韓漠做得出這種事情。
韓漠骨子裡的陰冷和殘酷,他是領教過的。
“我……沒有看到海匪!”蕭同光沮喪地道。
“那他們是?”韓漠指著杜冰月等人問道。
蕭同光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無可奈何,不甘地道:“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韓漠哈哈一笑,大聲問道:“大夥兒聽到沒有?”
鎮撫軍將士立時齊聲道:“聽到了!”聲音剛猛,極有氣勢,就連韓源和黃靜單也忍著笑大聲回答道。
韓漠放下刀,笑眯眯地道:“大人公正廉明,明察秋毫,韓漠欽佩之至!”
杜冰月等海匪都露出喜色,知道危機已過,頓時都歡呼起來,若說之前大部分人對於韓漠的機智和冷靜感到欽佩,此時卻是發自內心地感到激動,只覺得韓漠確實將他們當成了自己人,於是乎,韓漠這一番恐嚇蕭同光的動作,讓海匪們深切地感受韓漠為了他們敢於和欽差大人為敵,頓時都生出盡忠之心。
能夠為部下與上司鬧翻,怎不叫部下忠心耿耿。
韓漠心理的打算自然也很清晰,韓家與蕭家面和心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許多事情上都有著嚴重的分歧,即使今日自己再次得罪蕭同光,也只是在本就不穩的關係上拉一道小口子,無關緊要,蕭同光在蕭家並沒有太大的發言權,否則韓漠還真要考慮是不是能得罪。
他當然不會真的殺了蕭同光,只是用這樣一種手段,讓海上人歸心,收攏這幫人的心。
他要利用這些人在日後做大事,必須取得這些人的信任和忠誠,很顯然,自己的做法,已經取得了極好的效果,這些人的眼中明顯被感激充斥著。
……
黃靜單似乎看出其中的門道,當下吩咐將士們撤離匪船,護著不甘心的蕭同光離開,韓漠更是吩咐兵士將島主送的那兩個木箱子帶走。
等到黃靜單和韓源也回戰船後,韓漠才走到杜冰月等海匪面前,一拱手,溫言道:“讓大家受驚了。”
眾人齊齊抱拳稱不敢,更有人道:“五公子,你為了我們得罪那欽差,大夥兒感你的情,日後但有吩咐,大夥兒赴湯蹈海在所不辭。”
眾人也都紛紛道:“一切全憑五公子差遣。”
海上人雖然兇頑,但是性子直率,義氣為上,若是瞧上順眼的,那是願意做交心的朋友,像韓漠這樣救了眾人性命,眾人更是感恩戴德。
眾人也不是傻子,知道韓漠還有話要和杜冰月說,也都紛紛退下,轉瞬間,甲板上只剩下韓漠和杜冰月。
“月兒,我要走了。”韓漠柔聲道。
杜冰月神情有些黯然,聲音很低:“你……你要走了嗎?”
韓漠微笑道:“恩,不過很快會再見的。”頓了頓,笑眯眯地輕聲道:“我怎麼感覺你捨不得我走?”
杜冰月臉一紅,一跺腳,道:“你……你胡說。”
韓漠呵呵一笑,嘆了口氣,道:“好好照顧你爹,火石療法切莫間斷,不要怕麻煩的。他會好起來的,多和你爹學本事,你爹縱橫東海那麼多年,經驗豐富,你會學到很多東西。”
“恩!”杜冰月微微點頭:“我會照顧好爹,也會好好和爹學東西。”
韓漠欣慰地一笑,沉默了一下,笑道:“我該走了,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