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漠長棍點地,猛地向上挑起,本來老者還是一片平靜之色,但是韓漠這起手式一亮出來,老者的表情便嚴肅起來,眼眸子中甚至帶著一絲驚訝。
寇正實在鬧不清楚,五少爺如此尊貴身份,為何會對這樣一個糟老頭子如此敬重,甚至還要表演棍法給他看?心中暗想:“難道五少爺是個喜歡書畫之人,聽說這老頭子會畫畫,所以這才過來結交,以求一副好畫?只是那傳說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五少爺今日算是白忙活了。”他雖然並不懂棍法,但是此時卻也只能看著,卻也覺得韓漠的棍法凌厲無比,而且速度越來越快,那一根簡簡單單的木棍,到了五少爺的手中,便似乎擁有了雷霆之威。
老者越看越驚訝,他從椅子上緩緩起身,揹負雙手,只是這一瞬間,他的整個人便似乎改變,雖然依然是那副村夫打扮,但是全身上下散發出的氣勢,絕非一名普通老農夫能比。
韓漠的棍法一開始行雲流水,但是到了後面,卻在某些地方顯得有些呆滯,難以完全流暢起來,寇正看不懂,但是那老者卻是看的十分清晰,一開始在眼眸子裡還顯出幾分讚賞之色,到得後來,卻是撫須輕輕搖頭,顯得頗有些不滿。
他自然不知,韓漠施展的這套八部棍術,前面已經練的得心應手,至少前四部棍術已經悟出了其中的精妙處,能夠融會貫通,所以能夠施展的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但是到得第五部“犬部棍術”之後,後三部棍術卻已經遺失,沒有了後三部棍術,棍法自然就顯得呆板生硬起來。
等到犬部棍術終,韓漠收勢,老者卻顯出疑惑之色,皺眉問道:“南洋王這一套棍法莫非已經演完?”
“韓漠所學,僅至此處!”韓漠恭敬道。
老者沉吟片刻,似乎在想著什麼,寇正見他深沉,正要說話,卻見韓漠微微搖頭,便不敢多說。
許久之後,老者才緩緩上前,伸出手,韓漠立刻將木棍雙手奉上,老者接過木棍,淡淡道:“你能夠得到這套棍術,你我冥冥之中自有一段緣分。今日是我此生最後一次使棍,你若能記住,便是真正的緣分,否則,此棍法便就此失傳……!”
他不等韓漠說完,整個人卻已經輕靈地飄至瓜地,長棍前點,起手式與韓漠一模一樣,韓漠肅然而立,睜大眼睛,知道這或許是此生最大的一次機遇,不敢眨一下眼睛。
比起韓漠的凌厲帶有殺意的棍法,老者的棍法卻是祥和許多,但是祥和之中所蘊含的勁霸之氣,絕不比韓漠少一分。
寇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看著這位七十歲的老頭兒游龍般在瓜地輕靈飄忽,甚至難以抓住他的影子,只覺得宛若夢中。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老頭子,怎會有如此高深的棍法?
到得犬部棍法之時,韓漠更是屏住呼吸,不敢有絲毫錯過,他到得此處棍法便會呆滯生硬,可是老者卻依然十分流暢地演示了下去。
前五部棍術,韓漠本就覺得精妙非凡,但是今日見到老者將後面的棍法一一演練出來,只覺得隱隱夾著氣吞山河的風雷之勢,那棍法已經遠非用精妙來形容,當真是匪夷所思,令人震撼。
寇正只見到瓜地裡人棍合一,棍影閃閃,人影飄忽,已經分不清哪裡是人影,哪裡是棍影。
等到老者收棍,卻是臉不紅心不跳,反倒是韓漠頭上滲出冷汗來,不知是震驚於棍法的玄妙,還是因為太過集中精力而有所緊張。
老者演完之後,立於瓜地,抬頭望天,良久不語,許久之後,卻聽得“咔嚓”一聲響,他手中的木棍竟然斷成了兩截。
韓漠上前,便要跪倒,老者卻已經淡淡道:“萍水相逢,還是不要太過牽扯的好。”
韓漠一愣,隨即明白,當年這老者軒轅無名收有兩徒,最終卻被兩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