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異樣的白:“軍中的大夫也看過,據說是操勞過度,又染上風寒,所以要歇上幾日。昨日得到訊息,燕國使團今日便要入境,連總兵本來還要親自來迎,只不過身體太虛弱,全身發冷,所以是本官勸他不必過來,讓他好好歇息,我親自來迎就是。”
雲滄瀾皺了皺眉頭,看著隊伍從旁邊過去,又看了秦思一眼,才淡淡道:“秦大人的身體好像也不好啊?這天還不算熱,秦大人的額頭卻是流了不少汗!”
秦思一怔,隨即乾笑兩聲,目光閃爍,從袖中取出手帕,往額頭上擦了一擦,忽然看到那豪華的大馬車從前面不遠過去,問道:“雲大人,車裡便是燕國的公主?”
雲滄瀾瞥了秦思一眼,並沒有說話,只是一抖馬韁,跟上了隊伍。
秦思看著雲滄瀾過去,眼中劃過怨恨之色,卻聽身後一名騎兵已經沉聲道:“秦大人,咱們也該跟上了!”
秦思回頭看了那騎兵一眼,點了點頭,這才翻身上馬,領著手下的一群騎兵跟在了隊伍的側翼。
石橋南岸的夏侯德看著隊伍慢慢遠走,這才起身來,望著遠去的隊伍沉默了一陣子,才翻身上馬,調轉馬頭,領著部下的騎兵往溳水關返回。
燕慶兩國溳水關一帶,便是以溳河為界,溳河往南二十多里是燕國的溳水關隘,往北近五十里才是慶國的南武關。
這中間竟是空出了七十里的無人地帶。
其實這也是歷史使然,在大齊國時期,並沒有溳水關的存在,那時的溳水關,只是一個很小規模的哨卡而已。
當時的武平郡和吳郡,是以慶國如今的南武關為界限,實際上這無人區域的七十里地,在大齊國時期是屬於吳郡的轄境。
燕武王當初平定燕地六郡之時,第三個拿下的,便是吳郡之地,在拿下吳郡之後,就考慮到如果慶軍出南武關進攻吳郡的話,一馬平川,無關可守,到時候吳郡便岌岌可危,所以毫不猶豫地下令在當初那哨卡的基礎上,修築關卡。
當時慶國方面正忙於平定北方,無暇東顧,倒是讓溳水關很快修築起來,雖然比不得如今的巍峨磅礴,但也確實構築了一道堅固的關隘,也正是因為燕武王的這個命令,後來進攻慶國失敗,敗退之後,才能憑藉著溳水關抵擋住了慶軍的反撲。
慶國固有南武關,那裡有著地利之險,自然不會再往前推進修築新的關隘。
一來自然是金錢上的考慮,往前推幾十裡修築新的關隘,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絕不是小數目,二來也是因為地勢的原因。
自溳水關至南武關七十里地,都是一馬平川的空曠之地,無險可依。
是為了多出幾十裡地的轄境,花費巨資在空曠的原野上修築一道新的防線,還是倚重原有的南武關空出一片土地來,慶國人選擇了後者。
所以中間也就空出七十里的緩衝區,以溳河為界,一分為二。
雙方的斥候也就活躍在這七十里地之間,時常發生摩擦,一旦碰面,通常而言,都是毫不猶豫地消滅對方的斥候部隊。
和親隊伍此時就在這七十里的空白區前進,雖然有著近千人的隊伍,但是蒼茫大地上,這支隊伍還是顯得很為渺小。
過了河,行了將近二十多里地,已是到了正午時分,天上的陽光也異常的耀眼,時值七月末,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大隊人馬都是衣甲在身,已經感到了炎熱。
安軍使秦思領著手下二十多騎跟在隊伍的側翼,不知道是因為體形稍胖怕熱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這位安軍使大人的額頭一直往外冒汗,他騎在馬上,一路上卻是不停地拿著手帕擦額頭的汗水。
韓漠回過頭,看到這位安軍使大人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不由皺起了眉頭。
宋世清催馬上前來,向曹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