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竟是劉宇亮進城時身上的幾處傷口都用衣衫撕成的布條緊緊捆紮住,等進了城有郎中來處置時,布條開啟陡然便流血不止。這些郎中們本來也是見慣了血肉模糊的傷病,但眼前這老頭子可不是皮糙肉厚的軍卒,這可是當朝閣老啊,所以心慌了手便也不怎麼聽使喚,處置起來便拼拼出錯,但總算最後還是成功的將劉宇亮傷口的血止住了。
聽到血止住了,李信總算鬆了口氣。
“閣老傷情可算穩定了?”
“回大將軍話,只要熬過了今夜,閣老的傷情便算是穩定下來了!”
嗯,李信點點頭,他忽然看到了幾個郎中滿是血汙的大手,心中怦然一動。
“你們這處置傷口包紮的布條,可曾處置過?”
“處置?”幾個郎中莫名糊塗,布條還血藥處置嗎?可又不敢說自己沒處置過,一時間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李信也知道他們肯定沒處置過,“回頭叫人在院子裡支起幾口大鍋,全都燒上開水,將所有包紮傷口的布條放進鍋裡煮上半個時辰,然後以烈酒浸泡消毒,再行包紮傷口。”
李信忽然便想到了開放性傷口是幾億感染的,尤其是有大創面的傷口,傷者十有七八可能最終都將死於感染。所以,明軍之中,大戰之後,當場戰死者甚至還沒有其後病死者多,這個問題在沒有抗生素的明朝是肯定無法解決的,只是他要盡最大的可能堵死傷口感染的機率。
幾名郎中實在不明白大將軍為何如此指示,但剛剛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之後,哪裡還有半點的質疑,自然連連應諾奉命。
“那,那閣老身上已經包好的布條是否還更換?”
“自然要更換,不但要更換,而且還要定期更換,天氣炎熱細菌滋生的快,一兩天便要換一次,不但是閣老,軍中的傷病亦要如此,且不可因為怕麻煩而偷工減料,明白了嗎?”
“大將軍明鑑,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哪!”
郎中們嚇的趕緊求饒,也顧不得李信口中所言的細菌究竟為何物,只好將大將軍剛才口述的一條條當作了鐵律不折不扣的執行下去。李信並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一時間的興起,卻為三衛軍郎中救治傷兵,定下了最基本的條例。
李信本想和劉宇亮商議一下接下來的軍事部署,可眼下劉宇亮似乎連抬一下眼皮都顯得費力,便打算回去處置公務。軍事會議被打亂之後,由於時間所限,他便遣人讓所有軍官各歸各位,隨時保持戰備,等候進一步的命令。
誰知他前腳剛要邁出屋子,便聽身後響起了虛弱的呼喚聲。
“李將軍,李將軍……”
正是劉宇亮在虛弱的呼喚李信,李信趕忙反身回去,來到劉宇亮的榻邊,安慰道:
“閣老莫要憂心,好生將養……”
劉宇亮以眼神示意李信自己有話要說,不要打斷他,李信長了張嘴,只好不再說話。只聽劉宇亮虛弱而又斷續道:“李將軍,眼下錦州城外十萬大軍圍城,與韃子協議並不可盡信,這些人教化如豺狼,若完全指望著他們,唯恐,唯恐被其反噬啊!”
李信一陣感動,對這個老頭子的好感又進一步,他並沒有將與代善之間的所有糾葛告知劉宇亮,他有所擔心自然也不甚奇怪。
劉宇亮沒等李信回答又道:“這回老夫是擅自帶兵前來,朝廷,朝廷就不要指望了,所以,所以一切都只能靠咱們自己,希望,希望老夫帶來的幾千人能給李將軍添一分助力!”
剛才進城時戰鬥還未結束,雖然早就料到了朝廷上未必會派兵救援,但從劉宇亮的口中證實了此事後,還是忍不住的陣陣心涼。
“老夫的意思是,錦州當守則守,若不當守,李將軍切不可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