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敬的孔有德,恨不得扒開這廝的腦袋,看看裡邊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啪!
王國徽突然毫無徵兆的使勁拍了桌子一把,“說,為什麼見死不救?”
孔有德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一哆嗦,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但隨即覺得不妥,又趕緊坐穩了身子。這一幕幕落在王國徽眼裡,更坐實了對其通敵心虛的猜想。
“為何不說話?”
王國徽目光嚴厲的看向孔有德,孔有德這才意識到,這王大頭領的無名怒火是衝自己發的,他都已經習慣了,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於是指了指自己,陪著笑問道:
“大頭領說的是我?”
“除了你還有誰?本將已經傳令於你配合作戰,結果呢?你除了看熱鬧,還做了甚?”
孔有德爭辯道:“有德愚鈍,不明白大頭領的意思!”
王國徽怒極,明明敢做,卻不敢當,還等著眼睛說胡話,真像一刀砍了這廝,但卻強行壓下了這股怒火,他還要確實另一件事。
“你私自去見官軍的總兵該不會有假了吧?說,你居心何在?莫不是想把咱這一眾老兄弟都賣了,為你自己做踏腳石?”
孔有德心下大驚,李信見他的確是要招安,沒料到王國徽拿這件事來做文章,他怎麼知道這其中關鍵的?嘴上卻矢口否認,“放屁!誰說的?誰說的老子宰了他!老子自打投了闖王,對闖王忠心耿耿,連闖王都沒說老子半個不字,誰他孃的敢汙衊老子?”
瞧著聲色俱厲的孔有德,王國維沒料到這廝竟然反映如此之大,心裡不由得又起了疑惑,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可袖手旁觀,坐看大軍覆滅的也是他……
孔有德踢翻了桌椅,在大帳之中大發雷霆,破口大罵了一陣,便招呼也不打,直出了營帳揚長而去。
看著出了消失在營帳外的孔有德,帳中眾人這才回過味來,有人立即上前道:“大頭領既然提出縱敵,通敵的罪名,又何故放了他回去?”
“就是,這廝放縱官軍剿殺大軍,坐視不理,還斯通官軍總兵,每一樣都是該殺頭的大罪,豈能如此輕易就放過了他?”
王國徽猛然警醒,連拍大腿,指著外邊急喊道:“快,快派人去追他回來!”
有賊兵立即應諾出去,但過了一陣卻空手而回,竟是一路追到德勝門外也不見人影,這廝跑的居然比兔子還快,緊趕慢趕都沒趕上,若是心中沒鬼,那才奇怪了。
王國徽不禁失悔剛剛沒有趁勢將他拿住,如今讓他返回大營,其營中多事其一手招募的舊部,未必肯聽中軍號令,這不等於縱虎歸山嗎?
……
孔有德出了中軍大營,一路狂奔,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沒徑直回去,而是繞了個彎子,先往西,在往北,足足繞了一個大圈,才返回德勝門外大營。黑暗中,他親眼目睹了追擊而至的王國徽親兵,暗道好險,若是走的晚上一步,恐怕自己已經人頭落地。等回到軍帳之中,渾身衣甲已經被冷汗浸的透溼,頭髮都溼的打成了縷。
營中親兵見大王一副落湯雞模樣,便湊上來問道:“王爺咋了?出這麼多汗?”
孔有德沒好氣的瞪了親兵一眼,“讓你跑上七八里路,你出的汗比爺還多呢!”
孔有德雖然動輒打罵,但實則對部下極好,否則這些人也不會上趕著來觸黴頭。
親兵心道,你明明騎馬回來了的,還說跑步,不過卻沒敢說出來,剛想轉身離去,卻聽孔有德一副不耐煩的聲音響了起來。
“快,快,把各營的頭領都給爺叫過來,爺有大事要宣佈!”
孔有德叉著腰,似乎下了決心,可一轉頭又將那親兵叫住。
“慢著!等等,還是不要叫了!”
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