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g兇險無比,幸運的是每次都化險為夷。這些經歷最終讓這個莽撞直接的小秀才發生了改變,正如今夜他可以毫無畏懼的帶著數百護兵於黑夜中做急行軍。
曾敢心裡還是有著小小得意的,李信啊李信,別看你在高陽一戰與京師城下出盡了風頭,可到了這西北邊陲如何便畏首畏尾了?區區一個顧通還能狠過韃子?何必與之囉嗦,快刀斬亂麻便是了。若是那日在衛城中藉故將其斬首,整個鎮虜衛早就在他總兵府治下,無一人敢於與之作對,今夜他又何必冒著酷寒與危險來此設伏?
不過這樣也好,如此一來李信再想要有所作為,那便絕然繞不過自己了!
出於隱匿行蹤的需要,所有人的護兵雖然都隨身攜帶火把,卻都沒有將其點燃,而是摸著黑在前進。
據史大陀的情報,顧通於明日一早才會經過野狼口,而這野狼口於兩山之間呈現梭子狀,兩頭緊窄而中間寬闊,是個上好的伏擊地點。
來到鎮虜衛以後,曾敢將這方圓百里的地圖都從衛司衙門那要來,看了不知多少遍,早就爛熟於胸。那史大陀剛一提出顧通準備去後千戶所,他便立即斷定,野狼口為必經之地,如果顧通不走此處,恐怕還要多翻過六道山樑,一個來回恐怕也要兩天還不止。
很快,前方有護兵來報,距離野狼口已經不足三里,是於口外就地安扎,還是進了谷口再行決定?
曾敢思討片刻,便決定立即進谷,畢竟谷外視野開闊,護兵們生火取暖很容易暴露目標,進了谷則不同,只要守住兩頭,任憑裡邊鬧的天翻地覆,外邊的人都休想窺得一絲半點痕跡。
“進谷安營,整軍休息!”
曾敢雖為文官,但有了之前統率流民大軍的經歷,指揮幾百人絲毫不在話下,自是自信滿滿。護兵們起了一陣低低的歡呼之聲,這些人畢竟都是京城裡出來的老爺兵,平日裡未經大戰,對這種摸黑頂著酷寒的急行軍還真有些吃不消。
護兵們有了盼頭,便有了動力。野狼口的路並不好走,屬於起伏起的地勢,剛一進谷口是一段下坡路,往前出去一里左右又是一段上坡路。
這一番下破上坡將護兵們最後一點體力都壓榨了出來,開進谷中之後便一個個累的不成樣子。曾敢也知道今夜路走的急,便下令休息一刻時間。
得著命令之後,護兵們便如爛泥一般紛紛癱倒在地,享受著難得的放鬆,雖然這放鬆是在酷寒之極的野外雪地之上,他們仍舊舒服的永遠都不想起來。
隨著一陣突然而至的鳴鏑之聲,一名護兵胸口頓時爆出暗紅色的血液,映著剛剛點燃的火把,一支長箭赫然釘在了胸口之上。一條活生生的漢子頓時命喪當場,就此永遠都無法起來。
曾敢第一個反應過來,暗道不好,有埋伏。面對如此危機,哪容得下他再做他想,擺在面前的路只有兩條。一是立即撤退,二是組織防守反擊。
但是野狼口的地形他透過此前的瞭解十分清楚,防守反擊幾乎不可能,想逃走?人家既然擺明了車嗎在此埋伏,又豈會讓你輕易離去?
鳴鏑過後,帶著火的羽箭便如下雨般拋射進護兵隊伍之中,很多人猝不及防紛紛中箭,火箭上的引火之物顯然是浸了火油的,一經挨著護兵身上的衣物便將衣物也引著了,中箭者瞬間又成了火人……不過眨眼功夫,護兵們便已經亂成一片,胡亂奔騰,躲避黑暗中如雨般的羽箭,身上起火者則奮力在雪地山滾著,試圖將火撲滅……
電光石火間,曾敢已經有了決斷,撤退只能死的更慘。為今之計只有就地防守。於是高聲喝道:“大家不要慌亂,跟著本官,尋找掩蔽之地尋機反擊!”
都說將為兵膽,曾敢以一介文官,在遭逢生死劫難之際,竟然還能如此淡定,殊為不易。一片騷亂的護兵們聽了曾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