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天下人肯定會認定皇室會出災難了。
王世充的心裡暗暗一陣高興,要是楊廣這個傢伙真的出事,讓楊昭能早點接位,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哪怕真的如傳說中所說的那樣,赤貫星所過之處出現天災,也是可以接受的。再不濟,天現異狀,也會有大臣進言楊廣登基後大興土木,濫用民力,弄得上天震下降下警告,也好讓他收斂點,至少短期內不敢再折騰。
王世充看向了魏徵,沉聲道:“玄成,只怕我們現在開始要做好防範災難的準備了,時至六月,夏天多有雨水,漢水一帶可能會出事,再就是不排除地動的可能,總之我們要為可能出現的天災作準備了。”
魏徵正色道:“該當如此。”
就在同時,東都洛陽的西宛裡,楊廣正一臉陰沉地坐在蕭皇后寢宮內的院子裡,看著那顆赤貫妖星停留在隨州的正上方。而在他身後,蕭皇后失魂落魄地坐著,素手掩著心口。而幾個宮女正在幫他撫著背。但這幾個宮女仍時不時地偷看上天的那顆可怕妖星。也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
一旁的幾個文官正在內侍們舉著的燈燭下,有人翻書,有人在查地圖,忙得不可開交,而楊廣身上的汗冒得越來越多,越來越沉重的呼吸顯示出他內心的怒火和不安隨時都會噴發出來。
楊廣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圓睜。拳頭緊緊地握著,回頭對著那些仍在忙碌著的文官們吼著:“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平時自稱學富五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麼現在連個妖星停在哪裡都不知道?都是幫欺世盜名之徒,養你們有何用!”
一直在低頭翻書的蕭瑀突然叫了起來:“至尊,找到了,找到了,這乃是赤貫妖星!”
楊廣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最害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但他一下子又意識過來自己是天子,不能在臣子面前表現得驚慌。於是楊廣定了定神,道:“還有什麼?繼續說!”
蕭瑀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楊廣跺了跺腳:“蕭侍郎,有什麼話就直說,今天不管你說什麼,都是有功無過!”
蕭瑀一下子跪倒在地,把頭低低地埋了下去:“至尊,這史書上說此星名為赤貫,乃是妖星,所經之處都有大災,而其所停之處則分野有大喪!”
楊廣愣了愣,突然又轉向了正在一邊翻地圖的幾個花白鬍子老臣,厲聲叫道:“查了這麼久地圖了,還沒查到這妖星現在停在何處嗎?”
幾個白鬍子老臣也都一下子推金山倒玉柱,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一個個不停地叩頭,連聲道:“臣無能,請至尊恕罪,請至尊恕罪!”
楊廣重重地“哼”了一聲,怒形於色:“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朕是傻子,看不出來?裴少卿,你明明早就看到了個地方,卻一直在那裡裝著沒看見,真當朕可欺嗎?”
被叫到的那人身形矮小瘦削,生得尖嘴猴腮,但額頭卻是異常的寬,用天庭飽滿這四個字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與之相對應,連頜下的一把本也可算得飄逸的鬍子也顯得短了幾分。他穿了一身三品的紫色朝服,背上早已經被汗溼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的,只是趴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不敢說話。
楊廣嘆了口氣,他意識到自己剛才氣急敗壞的樣子實在有失君王的體面,於是抬了抬手,道:“眾位卿家都平身吧,剛才朕一時激動,說話的語氣重了些,你們別太在意。”
幾名官員都如逢大赦,磕了幾個頭後站起身來,也不敢拍拍身上的塵土,直接垂首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楊廣喃喃地道:“不就是隨州嗎,你們真以為朕眼睛花了,連這都看不出來?”說到這裡時,楊廣搖了搖頭,一聲嘆息:“裴蘊,你對天下地理無所不通,連朕都看出來了,你卻對著地圖忙了半個時辰都看不出來,這是在挑戰朕的智